直視著趙正,對方臉上已是毫不掩飾的,就是要置你於死地的表情。
路遠從牙齒裡蹦出幾個字:
“謝旅帥大人,謝趙卒長。”
說完,便從手裡接過了那超過了三十五斤的沙衣。
沙衣在手裡,沉甸甸的。
深吸一口氣,便披在了身上。
趙正看到對方把沙衣給穿上後,嘿笑了一聲,便該乾嘛乾嘛去了。
在對方披上那沙衣的一刻,他已認定,對方再無活路。
既如此,已根本不需要再關注什麼了。
趙虎則看好戲般看著這二人。
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趙正便與他商量著,要給路遠升職,並安排與親兵相同的負重訓練。
趙虎答應了。
關於路遠與他這表弟之間的事,已經在親兵裡傳開。
親兵裡,有他最忠心耿耿的耳目,任何事情,都會向他彙報。
關於這路遠,昨天他也關注到了。
確實算得上不錯。
但也不過是在這些廢物當中還算不錯。
與他的親兵相比,還差的遠的很。
既然他這表弟與對方有怨,那就讓對方了結了這怨氣便好了。
畢竟是自己的表弟,隻要不是背著自己搞什麼小動作,便讓他做了這次主,也無妨。
那路遠若是死了,表弟必然心念通達,對自己更是忠心。
那路遠若是還能活下來,那他便得了一個親兵級的戰力,何樂而不為。
不過他瞥了眼對方那小身板,便哂笑一聲。
如此體格,怎可能經受的住這親兵才能完成的訓練?
這小子,必死無疑。
不再去想什麼,開始組織訓練隊伍向前跑去。
路遠剛一穿上這三十五斤的沙衣,便感覺肩頭被壓的一沉。
他咬緊了牙,努力調整著肩頭沙衣的位置。
他昨日披上十五斤的沙衣,看似輕鬆,實則也是耗儘了力氣。
不過是勉強穩住身子不讓自己倒下罷了。
如今,一下便給他加了一倍還有多的負重。
三十五斤的力壓下,他已經有些喘不過氣。
若不是因為昨日中午時分加了十斤力道,他怕是剛穿上這個沙衣就向後倒去了。
負重平衡方麵,昨日他已適應。
但這個重量,著實是有些讓他難以承受。
他邁開了步子。
腳下的泥土,被他踩進去一個腳趾印。
很明顯,他已經不能像昨天那般輕鬆了。
他人向前,沙衣卻是向後,壓的他胸口有些悶。
但前麵的那些訓練的人,已經離的有些遠了。
甚至趙虎都已經向他走了過來。
他知道,自己必須得跑起來。
不然,這趙虎絕不會管他身上負重多少斤,一定會對他出手。
如今的他,根本不可能對抗此人。
必須跑起來!
他把牙咬的咯吱響,兩條腿上肌肉隱現,先後邁開,直向前邊隊伍而去。
此時的趙虎,本來已經準備過來收拾這個叫路遠的小子了,看到對方居然真的跑了起來,倒是有幾分驚訝。
這小子,看來確實不是個廢物,居然真的能跑起來。
不過,他又能堅持多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