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剛落,江齊心的肚子就咕嚕嚕響了幾下,許承安看了一眼時間,“你餓了嗎,我們先吃晚飯吧,因為家裡廚房沒有菜,所以隻能暫時點外賣。”
又因為要貼身照顧前一陣還在發燒的江齊心,他也沒法直接下單買菜再抽時間給她做晚飯。
江齊心對著他點點頭,剛剛退燒時出了一身汗,哪怕擦乾了她還是有些難受,“那我先去洗個澡,身上有點難受。”
“好。”
等江齊心洗得一身舒暢從浴室走出門時,餐桌上已經擺好了今晚的晚飯。
江齊心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她拿著筷子的手撐在桌上,問:“那你見過爸爸媽媽嗎。”
許承安頓了頓,慢慢開口,“隻托過夢。”許承安隻能讓江齊心見到他,至於生養他的父母,他能做的隻有托夢。
許承安何嘗不想念他的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是最悲慘痛苦的事。
“那你想去見見爸媽嗎,我們可以一起去的。不過他們最近在旅遊,可能得下周才能回來。”江齊心掰著手指算了算葉阿姨許叔叔計劃旅遊的日期。
“那等你什麼有空了,我們再一起去。”
“好呀。”江齊心點了點頭,她的手指輕戳了一下他的手心,“你是隻能跟在我身邊嗎,想地縛靈那樣?”
江齊心年少的時候也是看過少女漫和言情的,在那些少女漫裡,人死後的活動範圍總是被限製住,還隻能跟在主角身邊,“或者是你也能自由活動。”
“能自由活動。”許承安誠實說道。
“哦。”她點點頭感覺有些神奇,“那人死了之後會去到哪裡呀,真的有地府這個地方嗎?”
“意識和靈魂還會存在的,有地府這個地方。”
“那是不是真的有閻王爺?”
“有,不過閻王爺並不是地府最高等的掌權人。”
“那黑白無常呢?”
“也有。”許承安很耐心地回答她的問題
,他心裡還想著,黑白無常可是見過她的。
“哇哦,那燒紙錢是不是真的能收到。()”
可以,不過不是隨便燒的都能收到。()”
江齊心驚訝地微張著嘴唇,“那我多給你燒一點,你是不是就能變成富哥了!”
“你以前已經給我燒了很多很多了,我用不完的。”他想起之前江齊心不要命地給他燒錢,他真的用不完。
“那我可以給我自己燒紙錢嗎,等我死了之後我豈不是富婆了。”江齊心雖然不缺錢,但是沒有人能拒絕成為富婆。
“理論上是可以的。”許承安仔細想了想,理論上人確實能提前給自己燒紙錢,隻是這樣的話有些不吉利。
“現在時間還長著,不要想死了之後的事。”他的江齊心應該要長命百歲的。
江齊心不知道許承安為什麼好像有些反感她提到自己死掉的事,不過想著許承安是經曆過一次死亡的人了,大概是對生死比較敏感,她倒也沒有繼續說要給自己燒紙錢這件事。
“那你用洗澡的嗎?”江齊心現在就是個好奇寶寶,腦子裡有很多問題。
“咳咳……”許承安正巧在喝湯,被她這個問題問得嗆住了,他笑了笑,仔細思量了一下,“當然要,不過不是直接和人間的水觸碰。不過和人類洗澡也沒什麼差彆。”
江齊心點點頭,“怪不得你身上還是那麼香,嘿嘿。”
聽到她這樣說,許承安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還好死了之後的氣味和以前還是一樣的。
雖然先前被許承安嚇到了,但是江齊心現在心裡的興奮感已經超過了她之前的驚訝。她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很多天機不可泄露的事,從許承安的嘴裡得知了很多關於靈魂的故事。
直到到了睡覺的時候,江齊心還保持在那種興奮之中,但是因為她睡了一個下午,她現在精神還特彆好,許承安就像小時候和她講睡前故事那樣,坐在床的另外一邊和她說著人死之後的見聞。
人死了確實會有輪回,也會根據自己死前所作所為進入不同的輪回道裡。
像許承安這樣的人,可以選擇先輪回還是讓靈魂留在地府中。
江齊心感覺到最驚訝的是許承安居然在死了之後也有工作,通俗點來講,他的工作內容就和誌怪裡的判官一樣。
“那你這算不算是有編製了?”
“嗯,應該算吧。”許承安被她形形色色的問題給問到了,但依舊跟隨著她的腦回路。
“那你現在怎麼能來到這裡?”
“你之前問我的那個閻王爺,給我放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假,所以我可以一直陪著你。”許承安很認真地說,語氣並不像是開玩笑。
江齊心點點頭,打了個哈欠。
“困了嗎,很晚了,明天我們就回A市了吧,早點睡覺,好嗎?”許承安坐起身子,拿起了被子蓋到她身上。
江齊心順勢倒到他身上,卻被他的體溫涼到了,“你身上好涼哦。”
許承安怔了怔,在江齊心還沒能感覺到他存在的時候,她隻會偶爾覺得有點冷,不會像現在這樣感知那麼清晰。
他把她抱回床上,講她的腦袋擱在枕頭上,整張被子都蓋到了她的身上,然後下了床。
見許承安下了床,江齊心抬起頭揪住了他的衣服下擺,“你去哪?”
“我身上涼,和你一起睡你會不舒服的。我不用休息的,也不會感覺累了,所以我坐在一邊就好,我不會走開的。”
江齊心皺了皺眉,她拍了拍床,“也不是很涼啦,感覺和室溫差不多。你,陪我睡覺。”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重新躺回床上,但是到底還是害怕自己的身體不再溫熱,抱起來不再舒服,她不再喜歡他的懷抱。
許承安默默地挪了挪身子,雖然躺在了床上卻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關了燈,在黑暗中張口道:“好,我陪你睡覺,要趕緊休息了,要不然明天精神不好。”
江齊心翻了個身子,手悄悄地攬在他的腰上,“乾嘛離我那麼遠,又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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