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薇唇角微揚,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不知大人要問的是何罪?若說我與顧將軍合謀破壞和談,那就請大人拿出證據來。大理寺斷案,總該講究真憑實據吧?"
慕容雪薇的聲音不徐不疾,卻字字誅心。堂下眾人不由得交頭接耳,顯然對這個看似弱質女流卻氣場十足的將軍夫人頗感驚訝。
文丞相臉色一滯,隨即冷笑道:"證據?整個帝都都知道顧燁因為與你的私人感情,意圖攪亂朝堂。如今曲國使者遇害,正是你們夫婦破壞和談的鐵證。難道你還要狡辯嗎?"
"大人此言差矣。"慕容雪薇緩緩開口,聲音清冷而堅定,目光直視文丞相,"若是以流言蜚語來定罪,那這大理寺豈不是成了茶樓說書之地?我夫君顧燁乃是朝廷大將軍,統領三軍,鎮守邊疆。若無確鑿證據,大人這般汙蔑,是要治大人一個誹謗之罪嗎?"
慕容雪薇的話音剛落,堂下眾人的私語聲更大了。確實,顧燁的身份非同小可,若無實證就定罪,恐怕說不過去。
文丞相麵色鐵青,他原以為慕容雪薇被收監後會驚慌失措,沒想到她不僅沉著應對,反而步步緊逼,讓他頗感難堪。怒氣上湧之下,他猛地拍案而起。
"放肆!"文丞相厲聲喝道,"你夫君顧燁殘害曲國使者,證據確鑿。你身為其妻,豈能置身事外?待顧燁人頭落地之日,就是你這個幫凶伏法之時!"
此言一出,整個大堂頓時寂靜無聲。文丞相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閉口不言。但為時已晚,慕容雪薇眼中已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她慕容雪薇緩緩直起身子,聲音冷得像寒冬臘月的北風:"大人這是已經斷定了顧將軍必死?看來大人早已胸有成竹啊。"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文大人可要想清楚了,如今邊境動蕩,我太初國能鎮守邊疆的,也就隻有顧將軍一人。若是顧將軍有何閃失,邊境必亂。到那時,不知文大人可擔得起這個責任?"
這番話可謂是一語中的。文丞相額頭滲出冷汗,他深知慕容雪薇說得在理。邊境局勢確實岌岌可危,若是沒有顧燁坐鎮,後果不堪設想。正當他不知如何應對時,一陣淡雅的香風飄入大堂。
蕭琬凝緩步而入,一襲紫色長裙,舉手投足間儘顯長公主的威儀。她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開口道:"既然慕容夫人這般篤定顧燁清白,那不如等到三堂會審時,當著百官的麵對質如何?"
慕容雪薇看著蕭琬凝,心中一緊。她下意識地撫上小腹,那裡有一個尚未成型的小生命。此刻的她,不僅要為顧燁洗清冤屈,還要保護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一時間,各種思緒在她心頭翻湧。
前世今生的記憶交織在一起,讓她愈發清醒地意識到,這場較量關係著不僅是她和顧燁的性命,更關係著她複仇的大業。她不能倒下,更不能輸。
"來人,將慕容氏收監!"文丞相一聲令下,兩名獄卒上前,架起慕容雪薇就要往大牢而去。
就在此時,堂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慕容羽軒帶著琉璃匆匆趕來,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麵色惶恐的年輕人——正是失蹤已久的向陽。
"且慢!"慕容羽軒高聲喊道,"我有重要證人要見!"
文丞相見狀,眉頭緊皺:"慕容公子,這是大理寺重地,豈容你這般闖入?"
"大人恕罪。"慕容羽軒拱手道,神色嚴肅,"隻是這位向陽,與案情有重要關聯。還請大人明察。"
蕭琬凝看著突然出現的向陽,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她優雅地轉身對文丞相道:"大人,時候不早了。這些案情細節,不如留待三堂會審時再做定奪?"
文丞相略一思索,點頭應允。慕容雪薇被押入大牢,但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