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登基大典，"他輕聲說，"我希望你能來。"
慕容雪薇沒有回答，隻是緩緩走向府內。
顧燁看著她的背影，久久不語。最後，他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句："張龍，你留在雲城，保護慕容家。"
"是，陛下。"
月色漸漸暗淡，東方已露出一絲曙光。這一夜的腥風血雨終於結束，可有些人的心結，卻永遠也化不開了。
帝都的鐘聲再次響起，預示著新的一天的開始。顧燁立於太極殿前，看著初升的朝陽，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
"陛下，"蘇右相上前，"登基大典的準備工作已經就緒。"
顧燁點點頭："嗯。"
蘇右相稟告完了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還站在原地。
"還有何時。"
"是關於後位....."蘇右相害來不及說完，就被顧燁打斷了。
"明日我會召集大臣們共同商議。"
大殿上，檀香繚繞。
"陛下，立後大事關乎社稷，還請三思！"吏部尚書李明德捧著奏折，額頭的汗珠滾落。殿中群臣紛紛附和，跪伏一片。
顧燁端坐龍椅，神色沉靜，目光如炬。他的手指輕叩龍椅扶手，發出有節奏的聲響。這個他等了多年的龍椅，此刻竟讓他感到一絲諷刺。
"諸位愛卿的意思，是要告訴朕，誰配做這個皇後，誰不配？"顧燁的聲音不疾不徐，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兵部尚書張維站了出來，"陛下，慕容夫人雖然品行端正，但終究出身商賈。先帝在位時，慕容家更是..."
"夠了！"顧燁猛地站起，龍袍翻飛，"慕容家如何，朕比諸位更清楚。若無慕容家，今日的盛世又從何而來？"
殿中一片寂靜。群臣低著頭，卻仍有不甘的微語傳來。
"陛下，立後乃是國之大事，還請三思..."禮部尚書戰戰兢兢地開口。
顧燁冷笑一聲，"三思？當初朕在邊關血戰，她冒死送糧餉；朕落難山林，她不離不棄；朕起兵勤王，她傾儘家財。這些，諸位可曾看在眼裡？"
他的目光掃過殿中眾臣，"若論功勞，滿朝文武，誰及得上她？若論忠心，誰敢說比她更懂朕的心？"
"可是陛下，民間已有議論，說慕容夫人..."一個大臣小心翼翼地開口。
"民間如何議論？"顧燁的聲音陡然提高，"是說她助朕複國，還是說她為朕流過血？"
殿中再次陷入寂靜。
顧燁緩緩坐回龍椅，眼神堅定，"朕意已決。慕容雪薇，就是這大齊的皇後，誰若再有異議..."他頓了頓，眸中寒光乍現，"就是與朕過不去。"
殿外，暮色漸深。慕容雪薇立於回廊，聽著殿中的爭執，眼中泛起淚光。她本可以拒絕，給顧燁找個台階下，但她知道，那個倔強的男人，從來都不願委屈她分毫。
"夫人，"琉璃輕聲道，"陛下他..."
慕容雪薇擦去眼淚，展顏一笑，"我知道。他一直都是這樣，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夜色中，她望向大殿的方向。曾經，她以為自己重生歸來，不過是為了複仇。可命運弄人，她遇到了顧燁，這個願意為她放棄一切的男人。
殿中，顧燁的聲音再次響起，"傳旨，擇吉日，立慕容雪薇為皇後。欽此。"
群臣叩首，"臣，遵旨。"
顧燁站在殿上，目光穿過層層宮牆，仿佛要尋找那個身影。他知道她一定就在不遠處，像往常一樣，默默地陪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