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借著鉤索的力道，縱身躍過院牆。落地的瞬間，慕容雪薇又放出幾枚暗器，逼退了追來的殺手。
"快走！"慕容雪薇帶著僅剩的幾個侍衛，趁著夜色逃入了山林。身後的追殺聲漸漸遠去，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個開始。
"娘娘，我們的人..."琉璃回頭望了望，聲音哽咽。
慕容雪薇眼中寒光閃爍："不管他們是誰，這筆賬，我一定會討回來。"
山莊內，月光透過破敗的窗欞灑落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角落裡，小翠蜷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攥著沾血的衣角，眼淚無聲地滑落。
慕容雪薇處理完傷口，目光落在小翠身上。少女微微發抖的背影讓她想起多年前的自己，也是這般無助彷徨。她輕輕歎了口氣。
"小翠。"慕容雪薇輕聲喚道，聲音難得的溫和。
小翠猛地抬頭，慌忙擦乾眼淚站起來，卻因為動作太急險些摔倒："主...娘娘。您的傷..."
"我沒事。"慕容雪薇打斷她，語氣轉而嚴肅，"你不適合留在這裡。讓琉璃給你些盤纏，你離開吧。"
"不！"小翠一個箭步衝上前跪下，雙手死死抓住慕容雪薇的衣角，淚如雨下，"求娘娘不要趕小翠走！若不是娘娘，小翠早就被賣到那種地方去了。小翠這條命是娘娘救的，就該是娘娘的！"
琉璃在一旁看得心疼，正要上前扶起小翠，卻見少女已經重重地磕下頭去。"砰"的一聲悶響，驚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你這孩子！"慕容雪薇蹙眉，"今日你也看到了，跟著我意味著什麼。那些人個個都是亡命之徒，隨時都可能..."
"小翠不怕死！"小翠抬起頭，額頭已經磕出一片紅痕，她卻渾然不覺，"小翠就怕娘娘不要我！方才在客棧，那些人的刀劍就架在脖子上，小翠都沒有害怕，小翠隻怕..."她哽咽了一下，"隻怕救不了娘娘。"
"娘娘。"琉璃在一旁輕聲道，眼中帶著請求，"小翠這些日子的表現您也看在眼裡。她雖然年紀小，但做事機靈。而且..."她走到小翠身邊，輕輕扶起她，"您看她方才在客棧多果斷，那迷藥用得多及時。"
慕容雪薇看向琉璃，眉頭微挑："連你也要替她求情？"
琉璃抿了抿唇："奴婢隻是覺得，小翠她..."她頓了頓，似在斟酌用詞，"她的眼神，很像當年的奴婢。"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慕容雪薇心中某處。她低頭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小翠，少女的眼神清澈而堅定，哪怕滿臉淚痕也掩不住那份執著。
"娘娘！"小翠突然又是一個響頭，"小翠發誓，這條命就是娘娘的！娘娘讓小翠往東，小翠絕不往西；娘娘讓小翠生，小翠絕不死；娘娘讓小翠死，小翠絕不生！"說完，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慕容雪薇。
月光下，少女的眼神純粹而決絕，讓慕容雪薇想起了多年前的琉璃。她輕歎一聲，伸手抹去小翠臉上的淚痕："你當真想清楚了？跟著我，不隻是會有今日這樣的場麵，還會有更多生死攸關的時刻。"
"小翠想清楚了！"小翠握住慕容雪薇的手，聲音堅定，"就算死，小翠也要死在娘娘身邊！"
"起來吧。"慕容雪薇扶起小翠，輕輕拍去她膝蓋上的灰塵，麵容漸漸柔和，"既然你執意要留下，那就記住今日的誓言。我慕容雪薇這輩子沒收過幾個人，既然收了你，你就是我的人，知道嗎？"
小翠破涕為笑，連連點頭："小翠一定不負娘娘信任！"
一旁的琉璃也露出欣慰的笑容，但很快又收斂起來："娘娘，方才那些殺手的身手..."
慕容雪薇望向窗外的夜色，眸光漸冷："先養好傷。這些人既然知道我們的行蹤，很快就會再來。"她轉頭看向小翠和琉璃，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不過下一次，我們要讓他們明白，誰才是獵手，誰才是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