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高度緊繃的狀態下,秦遊哪裡還記得自己口袋裝著的東西,等到他後知後覺地感受到隔著布料的微妙觸感後,差點被立刻喚起了反擊的本能。
百分之六十的好感度是個什麼概念?
秦遊不能概括出目標的情感,隻覺得這串數據隻是自己行動範圍的限製。
可以適當拉近與目標的距離,可以在有底線的縱容下作出適當地反抗,可以借助目標的身份向其他npc示威。
但是不足以在自己有疑似威脅目標生命的行為時得到包容。
如果自己的口袋裡藏了匕首或者毒藥——秦遊下意識這樣假設,他毫不懷疑這個對自己好感度有百分之六十的男人會在頃刻間將自己置於死地。
加百利的確是這樣的人,甚至,相對於普通人要極端百倍。
但秦遊隻聽到了一聲輕笑,微不可聞得就像是幻覺。
加百利沒有拿走那些東西,他隻是在口袋裡摩挲了一番,手指在那些少兒不宜的東西上停留的時間甚至沒有停留在隔層布料的臀部肌肉上的時間長。
他把手掌抽出來,在秦遊耳邊低聲地笑道:
“太心急了。”
語氣滾燙的短句,卻微不可聞得像是歎息:
“你的傷還沒好。”
秦遊屏住呼吸,艱難地分辨著這些單詞,然後猛然體會到了社會性死亡一般的強烈羞恥感——
卻正好都是自己作的!
他惱羞成怒地想推開對方,然而結實的胸部肌肉和受傷的手腕親密碰撞後更加淒慘,秦遊一掌下去,臉都白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緩過來,一抬眼就看見這冷酷的男人拚命往下壓的嘴角,以及正欲湊近來查看傷勢的舉動,頓時青筋暴跳,張口就開始嘴不饒人:
“不礙事,您辛苦坐上來動動就行。”
他出聲嘲諷的時候往往是習慣性地冷笑著的,咬字刻薄而尖銳,然而話音剛落秦遊就遲疑了,這句話簡直和扯獅子的胡子沒什麼兩樣,就算他不介意被降低好感度,萬一對方翻臉跟自己打一架,豈不是血虧?
但是加百列的反應完全出乎了秦遊的意料。
他絲毫沒有被激怒的樣子,反而伸出手掌揉了揉秦
遊淩亂的黑發,若不是那張英俊而富有侵略性的麵孔,倒真像是個無條件縱容孩子胡鬨的長輩。
麵對秦遊的挑釁,他隻回答了一個單詞:
“可以。”
秦遊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不知不覺便被揉得頭發亂翹,較長的劉海也被掀了上去,露出一對招人的桃花眼。
反應過來的時候,加百利早就擼貓似的撓著他的下巴,帶繭的指腹摩挲過沒來得及清理的胡茬,又趁人沒有反應過來,攬住他的肩膀將他往裡麵帶。
如果說剛才秦遊還隻是有些發怵,現在就完全是後悔了。
他踉蹌著被推進淋浴室的門,眼前從昏暗到冷白光的直射之間沒有一點過度,使得雙眼一下子無法聚焦,就聽見淋浴室的門“砰”地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