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狡兔三窟,像福根這個老謀深算的狐狸也自然將據點遍布了Y國各地。
辦宴會的彆墅並非科洛尼亞的主宅,聽說那傳說中的府邸位於Y國南部的尼洛島上,那是許多根基深厚的家族發家致富的本源地,秦遊跟了福根一個多月,也沒見他回去過一次。
而他們所在的這棟彆墅隻是他名下?的資產之一。
秦遊見他臉色突變時便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具體的通話內容從福根的零星幾句回答根本難以猜測,他隻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個不知道是否稱得上好時機的機會,默不作聲地將口袋裡的彈簧、刀再度收回去。
在福根很快掛斷電話後,不遠處的那幾個隱匿於黑暗中的影子立刻圍了上來,果然是秦遊較眼熟的幾個“同行”。
“主宅出事了。”福根已經完全脫離了剛才酒醉的狀態,眼神格外清醒,眉峰緊皺:
“這裡也不安全。宴會裡混進了不知名的勢力,留在大廳裡的人手不夠,我們必須馬上走。”
秦遊來不及弄清情況,但看福根的態度便知道形勢稱得上火上眉梢,他跟著一眾人動作迅速地抵達後院,還沒來得及登上門口的車輛,就聽見彆墅的方向傳來了爆破聲,震感甚至波及他的腳下?。
“該死!”他聽見福根低吼了一句臟話,但仍動作利落的爬上車,仿佛被炸成碎片的那棟建築根本不是他的資產,而他的另兩個手下?一人上了駕駛座,另一個仍由副駕駛空著,及其冷漠地瞥了秦遊一眼。
“科洛尼亞先生,我們還要帶上這個累贅麼?”
“蠢貨,”福根坐在車裡罵道,“快上來,他是關鍵,不能放。”
於是那五大三粗的保鏢用眼神狠狠剮了秦遊一刀後,儘職儘責地橫在了他和福根中間,好在這輛車非常寬敞,三個男人擠在後座也不嫌彆扭。
一陣引擎聲後,車子發動了,負責駕駛的保鏢一下?子就把油門踩到了底,秦遊一把抓住了車門上的扶手才沒一頭磕在前座上,而一人之隔的福根更是猝不及防,一陣東倒西歪。
橫在中間的大漢倒是不動如山,他甚至有閒暇湊到秦遊耳邊,惡狠狠地來一句:
“彆耍花招。”
那有普通人大腿粗的手臂冷不丁向秦遊身後繞過去,一把伸向了他的外?套口袋。
秦遊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瞥過去,此時車輛正在高速行駛,他自然不可能蠢到跟這個人硬碰硬。卻沒想到那寬厚的大掌隻是拍了拍他裝有彈簧.刀的口袋,隨即撤了回去。
確保這隻是一個威脅性的動作後,秦遊不由暗暗鬆了口氣。
他之所以一直找不到機會動手,是因為福根請來的這群貼身保鏢基本都是狠角色,任何一個人都不是渾水摸魚的飯桶。這些?人的出身根本不可能僅僅是保鏢那麼簡單,他們或許是退伍兵,或者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秦遊隻能保證在赤手空拳的條件下?有幾分?勝算,彆提在不受信任的條件下?,他隻是個連槍都不配持有“累贅”。
幸好福根將停機坪建設在了此刻處於爆炸中心的彆墅樓頂,空中的逃生路線基本已經阻斷,而這其中陰差陽錯地,似乎也有離開宴席出去閒逛的秦遊一份功勞。
他們最終決定乘私人遊艇迅速離開這座城市,目的地秦遊沒聽出個大概,隻知道這輛車將繞一些?原路,駛向距離彆墅並非最近的一個碼頭,幸虧福根的彆墅遠離市中,夜間的行人又極少?,一路上風馳電摯,至少闖了十來個紅燈,甚至差點撞上人行橫道上的人。
駕駛座上的那個保鏢簡直將這輛普通的SUV開成了賽車,根本不在意後座嬌生貴養的老板的感受。幸好他技術過關,各種?突發狀況都隻能算是有驚無險。
然而當經過一個路口時,一輛車從右轉彎的拐角處猛然衝出來,車頭直奔秦遊這輛車的車尾。
儘管駕駛員反應速度極快狂?方向盤,車瞬間神龍擺尾似的甩了25度,還是將車尾撞出一個凹陷,硬生生偏移路中幾米。
坐在後座中間的大漢首當其衝,他沒有著力點,差點從後座上翻出去;福根更是坐在車尾受創的部位附近,頓時被隔了一層車身的衝擊力撞得七葷八素。
然而駕駛座上的人極其冷靜地調整方向繼續加速,車身在短暫的僵直後再度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