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穿明黃色襖裙的女子從從隊伍前列走來,阻止了這場口舌大戰:
“嚷嚷什麼呢,一點規矩都沒有,通天閣不需要沒規矩的妖,統統取消資格!”
這女子身材嬌小,除了背後一根布滿條紋的尾巴和頭頂一對尖耳朵,看起來和人類並無不同,隻是竹竿女和小山女被這麼喝了一句,卻像是見了猛獸的鵪鶉,她們戰戰兢兢地叫了聲“四姑姑”,連辯解都沒有就匆匆鞠躬道完歉,灰溜溜地走了。
秦遊抱著那套燙山芋一樣的裙子,棒槌似的杵在那裡,隻覺得有些不適應耳邊突然的清淨。
沒想到尖耳女扭過臉來便看見了他,頓時橫眉豎目,嗔怒道:
“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更衣裝扮?一身奇裝異服,成何體統!”
秦遊回以一雙無所謂的死魚臉,心裡巴不得這尖耳朵如法炮製把自己也趕走,不想對方兩手叉腰,上下打量了自己半天,最後極不情願地哼了一聲:
“快跟我來!”
於是秦遊莫名其妙地在一眾怪物女或是豔羨或是嫉妒的目光裡,跟著尖耳女從側麵繞過殿前,進了東側房的一間小屋裡。
他前腳剛踏進去,手裡的粉白裙子就被尖耳朵女毫不客氣地奪過去,抖開來端詳了片刻,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哼,品味還算過得去。行了,快換吧,換完接著去排隊麵試。”
說完,她便趾高氣昂地走出小屋,順手還關上了門。
秦遊及其抗拒地拽著裙子的一塊布料,聽著係統裡“發放新任務!通過麵試,進入通天樓。”的提示音,一咬牙,提著那條裙子就要往身上套。
裙子是旗袍的版型,秦遊套上一半就覺得怪異,好在肌肉比較緊實,和那種歐美猛男的誇張型不同,才勉強能從下往上穿下半截。但再往上的兩截袖子就實在穿不上去了,畢竟他就算再瘦,也始終有著一副男人骨架。
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身份的校服裡麵穿了件衛衣,原本秦遊還打算僥幸把衛衣穿裡麵,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也比這種鮮豔又滑膩的布料貼在身上好好許多。不過裙子套了一半,就尷尬地卡在中間,上不去下不來。
他隻好把衛衣脫了,掙紮了片刻,又索性把兩片袖子扯掉,那絲綢布料才勉強卡在腹肌和鎖骨下,成了一條不忍直視的抹胸裙。
這裙子很顯然不是給他這種一米八的男人準備的,能塞進去已經是非常勉強,以至於秦遊硬著頭皮走回去的時候,一路上頂著來自四麵八方的怪異目光。
在外人看來,他的腰部曲線被那層薄薄的布料完美地勾勒出來,恰好遮住半截大腿的裙擺下,筆直修長的腿惹眼極了;抹胸裙無法修飾的稍顯寬大的一字肩在粉白色布料的襯托下,呈現健康偏白的顏色。清晰可見的鎖骨和小巧沾不上邊,卻很是令人賞心悅目。
秦遊回去的時候隊伍已經沒多少人了,他幾乎沒等多長時間便進了作為麵試地點的正殿。
麵試官也是個穿明黃襖裙的尖耳朵女子,隻是和剛才那位發型不同,高高向後挽起的頭發顯得五官有些刻薄。
她抬眼看見秦遊,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一下子變幻莫測,大概幾秒鐘後,她擰著眉,聲音有種教導主任一般的威嚴:
“通告第三條規定,不接受衣著暴露的麵試者!”
她目光跟X光似的掃遍秦遊渾身上下全部裸露在外的皮膚,秦遊被盯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內心不由得火苗亂竄:
穿就不錯了,恁多麻煩!
不想麵試官上下掃描了幾個來回,竟然沒有直接趕人,而是揉著太陽穴吩咐道:
“紅雙,去拿件外袍來給他穿上。”
一旁紅衣服的小姑娘應聲而動,而麵試官則繼續凝視著秦遊,語氣雖然緩和了些許,卻仍然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聽好了,在樓主大人手下做事,最重要的是本分,老老實實做份內的事,不要想不該想的,彆做不該做的。”
“現在開始第一項考核,力氣。合格的侍從必須要有承擔所有體力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