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微雨,林月瑤終於等來了她的狀元郎。
“依依淪落風塵實屬身不由己,她出淤泥而不染,與旁人不一樣。”新科狀元閻良拉著柳依依的手,似在跟林月瑤說話,卻未正眼瞧過林月瑤,雙眼卻始終含情脈脈的看向柳依依。
林月瑤站在杏花雨裡,纖瘦的身子微微一怔,“可你在我父親病榻前許諾過的,任他弱水三千,隻取我一瓢飲,一生隻愛我林月瑤一人,終身不納妾。”
閻良還未做聲,柳依依到先開了口,“說到底,原是我不配,閻郎不必為難,我走了便是。”柳依依眼裡噙著淚水,卻隱忍著不叫滑落,令人見了不由得心生憐愛。
“快彆這樣說,我既贖你回來,自是要給你一個名分的。”閻良說著,收起溫柔,目光冰冷的看向林月瑤,說道“我的確是允諾過嶽丈大人,終身不納妾,依依進我閻家的門,自然也不是做妾的。”
“那夫君的意思是?”
“依依是為平妻,”閻良頓了頓,繼續說道“但你仍是我閻良的狀元夫人,這個家的當家主母,也不枉你過去一年裡對這個家的付出。”閻良說完,拂袖望向一邊,甚至不願多看林月瑤一眼。
“原來姑爺還記得夫人對這個家的付出,可姑爺卻忘了當初是如何向林家求取夫人的。旁的也就罷了,如今還妄圖娶一個娼妓進門與夫人平起平坐,林家雖是商賈之家,也不是給姑爺如此作賤的!”林月瑤的貼身丫鬟染冬氣得憋紅了臉。
“混賬東西!”閻良抬手就給了染冬一個巴掌,“你是個什麼身份,也敢如此頂撞我!”
染冬被閻良扇得眼冒金星,一邊臉眼見著腫了起來。
林月瑤扶住染冬趔趄的身子,心涼了半截“染冬所言何錯之有?夫君莫不是被戳中了痛處氣急敗壞了些。”
柳依依上前拉住閻良的手,柔聲問道“閻郎,疼不疼?”
“好好的,吵什麼呢?”來人正是閻良的母親張氏。
“母親感染風寒,為何不臥床休息。”閻良拉了拉柳依依的衣袖,“快見過母親。”
柳依依福了福身子,說道“柳依依見過母親。”
“嗯……咳咳……咳……”張氏捂著嘴輕輕咳了咳。
“外頭風大,婆母怎的出來了?快回屋,彆又受了寒。”林月瑤說著,叫染冬一起將張氏扶著回了裡屋。
林月瑤才伺候張氏躺下,張氏便拉住林月瑤的手,說道“月瑤啊,閻良不在的日子,這個家多虧了你啊。”
林月瑤聽張氏如是說,原本以為張氏會站在她這邊,可張氏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是證實是她想多了。
張氏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你進閻家也有一年多了,肚子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也不想讓你的夫君背上不孝的罪名吧?”
林月瑤滿肚子委屈,當初是閻良說要專心考取功名,自成親之日起日日在書房讀書,他們還不曾圓房,肚子怎麼可能有動靜?
不等林月瑤做聲,張氏又緊接著說道“那個什麼柳依依,我兒將她娶進門不過是為了開枝散葉罷了,撼動不了你主母的位置,她若敢逾矩,也得先過我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