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一豆清醒了,她情緒失控,趴在譚斌的肩頭大哭起來。
彆看譚斌對自己家的侄女如此仗義輸出,他在家庭中對待自己的婆姨和孩子,卻沒有這麼有情有意。
譚斌自己對他的母親和家族的人,那怕是外人比較有情有意,唯獨對自己的婆姨和孩子無情。這也是譚斌的劣根。
殊不知譚斌的仗義,救回侄女譚一豆,無意間改變了譚一豆的命格,也是她走入人生終點的推送。
譚斌給譚一豆租了棚戶區對麵的樓房,自己和婆姨孩子住在棚戶區的瓦房中。選擇房間的時候,隻有一間空房十四巷四單元二零二,說白了,譚斌根本沒有考慮這麼多,他犯下一個致命的錯。
本應是完美仗義的一樁事情,譚一豆有了歸宿,脫離了阿彪的魔爪,也暫時得到譚斌的照顧,誰知禍從天降。一場看似意外的事故,把譚一豆年輕的生命帶走了。
講完後,譚斌癱軟在椅子上,再次悲憤地嚎啕大哭。淒厲的哭聲令人毛骨悚然。在警詢室內久久回蕩。
譚斌的悲傷並沒有讓阿鐵就此放棄對他的懷疑。特彆是譚斌提到的阿彪,這個人是譚一豆死亡的前因,也是個關鍵的人物,必須要調查取證。
該去的已經去了,譚斌的自說自話,隻能作為佐證放在譚斌的核實檔案中。對林蘭花的求證除了她發現死者,第一時間報警外,似乎沒有什麼要問的了。
“那麼,你把她接來後,最近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嗎?比如氣色和情緒不好什麼的。”
“氣色,本來就不好,畢竟她被那龜兒子折磨的差點沒命。”譚斌一想起來就惱火。
阿鐵又把視線轉移到林蘭花身上,似乎想找到合適的答案,暗示死者有自殺的嫌疑。
看看牆壁上的掛鐘,已經過去半個鐘頭了。阿鐵起身對譚斌道:“你跟我去一趟殯儀館吧,然後我們去你說的粵東莞地阿彪的住所,事情需要求證一下。”
譚斌點點頭,他也想去看看侄女的遺容,更想再次找上那個禍根阿彪。他總覺得是阿彪的虐待和折磨造成侄女精神異常,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或許找到阿彪是洗脫自己嫌疑的關鍵。
譚斌跟著警員阿鐵去看了侄女的遺體,然後驅車前往粵東莞地,車上還帶了兩名協警,防止意外。
路上,譚斌一言不發,默默地盯著窗外燈光下飛速劃過的夜景。夜色深沉,當譚斌他們到達阿彪所在的出租屋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鐘了。
在譚斌的指引下,幾個人敲響了阿彪的房門。敲了半天也不見回應,此時隔壁的房門打開,一個穿著大褲衩的男人探出頭,看了一眼門前的三人道:“都幾點了敲啥敲,那屋子是空的,人早死了,要找他到警局去。”
“啥?你說這房間的住客死啦?知道他叫啥名字嗎?”阿鐵一聽不對勁,趕緊追問。
“他叫阿彪,前天就死了。”看出三人中有穿警服的,男人丟下一句話就趕忙半掩上房門。
線索中斷,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為了確認事情的真偽,阿鐵給當地警局打了電話,在得到證實後,阿鐵隻能遺憾地驅車返回。
路上,譚斌心中的恨意稍稍減輕了,阿彪的死,讓他認識了一個理兒,該來的報應總會來的,誰也躲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