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無論人們年輕的時候怎樣在外麵的世界雲遊四海、四處奔波,但心中夢想的家園最終還是希望自己能到晚年的時候落葉歸根、回到生他養他的故鄉,去詩意地棲居。
在古典時代,人們總是習慣了在屬於自己的一方院落空間中,起居灑掃、牧牛耕作、徒步郊遊、趕集上廟,拿得起放得下,日子過得甚是灑脫,完全就是零負擔。
雖然每個時期,都有一部分太特出、彆具一格、有能力的人,好像天降大任予他們,他們有先知之明,對其他事物心生追求與向往,起了帶頭作用,這也無非是他們不甘於平凡,想證明自己有能力一點和與眾不同一點罷了。
鳥築林間,林子再深再廣,也隻擇其一枝;
獸飲河邊,即便弱水三千,也不過取一瓢飲。
現代生活形式上可謂真是從繁複蕪雜、由寧馨漸進至喧囂,然後內在邏輯又遵循刪繁而想從簡,趨向從複雜到簡單。
人類無論走到何時?何地?最終一切還仍是離不開農耕時代的吃喝拉撒睡的初心與本真。
真實生活其實真得隻需二、三點綴就可以了,過多追求精神、物質生活的人於情於理無益,最後反而會拖累自己。
我覺得我們麵對一切量體裁衣、時而可止對於自己就是最好的生活。
如現代建築絢爛而紛紜,無所不用其極,可建材的發展,無論混凝土或古老夯土,無外來自土,圍繞土,仍複歸土。
其實:先賢早已經給我們留下了的簡單生活的榜樣,和超強的智慧。
當文明、物質膨脹到給人類生活造成負擔時,人們就開始留戀、反思、如何返璞歸真了。
極簡的生活,溯源而上,我隻想回到過去“隻有石頭、隻有土、隻有木”的時代。
早在千年前,真懂生活的國人,其實就是過著最簡單的土牆院落、吃喝拉撒睡生活。
在國人古典美學中,土院成為居住情感的一個符號,成為人們內心深處一份難以割舍的情懷和繚繞的牽掛,更契合人們對夕陽西下,在充滿落日餘輝的院落,大人談天、孩子嬉戲的生活渴望。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生活,有生活之處就有院落,隻要有院落,便會有淒清平常、昂爽瑰麗的濃淡日常。
不甘清貧者,難免還在追逐衣錦玉食,榮華富貴。
但是現在又有更多人在功成名就後,即便是身上的財富可以富可敵國,卻依然不願放棄土牆環繞居有竹的庭院生活,它就如同國人的血液奔騰洶湧在體膚之內,並流傳千年,一俟機遇,便左右主流的居住心態。
古人手扶土牆,無言獨上西樓,抬頭望,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低眉俯首,月移花影西廂,目睹斑駁老牆,憶平生當年,數流螢過牆,素壁秋屏,招得芳魂,仿佛玉容明滅,一日複一日地惆悵無可奈何花落去,何若憧憬似曾相識燕歸來,情不自禁於小園香徑獨自徘徊,但心緒坦然。
玩過、鬨過、瘋過的年紀過去了,生活最終還是要回到正軌吧,或許每個人的人生步驟都是這樣的吧:什麼樣的年紀做著什麼樣的事情。
什麼樣的年紀,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歡愉,什麼樣的哭泣。
接納自己,善待自己,生活中以前太多糾結:讓它自生自滅吧!
未來還有很多技能要掌握,笨鳥先飛吧,以前散亂的日子真是花費了我大半生精力,該讓生活回到正軌來了。
二零二三年六月十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