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那晚一過,第二日他便追著詢問歐延一夜**滋味如何,雖然知道這可能性微乎其微,卻還是忍不住調侃。
歐延此舉,可謂一戰成名。
他也樂得圍觀這熱鬨。
不過……若說歐延接近這女子的意圖,旁人摸不準,但他慕容昕卻是清清楚楚。
綠瞳之人,與歐延可是淵源甚深……
……
懷裡冷不丁啪一聲被扔進了個東西,慕容昕的思緒被打斷,低頭一看,卻是一卷竹簡,挺沉,冰涼涼的,撞在懷裡,還有些疼。
“生氣了?”
他笑得明朗,將竹簡拿在手中走到書桌前放下。
“看來你這幾日還是太閒了,我這還有好幾個差事,不如都交給你吧,你辦事我也放心。”
歐延低頭整理著桌上的各種卷宗和書籍,不鹹不淡道。
慕容昕正端著茶杯喝水,聞言立刻劇烈咳嗽起來,誇張地撐著桌麵拍著胸口,“七爺可彆開玩笑,我錯了!我這幾天都忙得沒個人樣了,你怎麼忍心!——”
歐延冷笑一聲,“那就是吃得太飽。”
慕容昕抿著唇,憋了半天,最終很沒骨氣地點頭,“咳,中午的時候吃得確實有點多,以後不敢了。”
歐延實在懶得理他,想到正事,沒跟他浪費時間,道:“趕緊說吧,有什麼新消息。”
“再等會兒唄,六爺不是也要來。”
慕容昕往景年原本坐著磨墨的地方一坐。
那位置離歐延挺近,他一坐下歐延就直皺眉。
“不過話說回來,這姑娘認出你沒?你們也認識這七八天了。”
慕容昕舒服地蹺著二郎腿,隨口道。
“沒有”,歐延終於回應了他一句,勾了勾唇,“不急。”
“人家不會早不記得你了吧。”
慕容昕說著就笑起來,被歐延一個眼鋒掃過來,立刻老實了,“我這不是怕你認錯人嗎,哪有你這麼找人的,就憑著一雙綠瞳就能篤定人家身份。”
“她從斷情山一帶來,還懂些藥理,我不會認錯。”
歐延沒有一絲動搖,相當肯定。
“也是奇了,這都能再遇上……”
慕容昕也相信歐延所說,隻是到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
歐延年少時在斷情山的經曆,他是知道的,而有關綠瞳之人的傳言,他也略有耳聞。
“那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嗎?她可真來自斷情宮?”
外界關於斷情宮的傳言,已流傳了上百年。
幾百年前,在斷情宮還興盛時,他們北國三大莊的創始人,還不知道在哪裡打雜呢,甚至連五顆靈珠,在那時也全部由斷情宮執掌。
慕容昕在自家祖父那裡聽了不少早年有關斷情宮的事,隻知它曾是睥睨天下的江湖門派,全盛時期連天子都要敬它三分。
這門派由天生綠瞳的一群被稱作火族的人組成,天生不畏寒,聚居於雪四季不化的斷情山上。
因著與常人不同的體質,百年間火族一直是一支被神化了的種族,又因他們幾乎不離開斷情山,在世人看來,越發神秘。
但儘管如此,因著五顆靈珠的神力,這個門派在極短的時間內便積累了大批信徒,全盛時期曾在各國境內廣設廟宇,供人祭拜。
可惜的是,兩百多年前他們便沒落了,從此再無人聽聞過任何有關斷情宮的消息。
具體的原因外界眾說紛紜,也相當邪乎,隻聽說與萬魔之尊有關,似乎是當時的斷情宮宮主入了魔道,致使斷情宮淪為邪教,四處興風作浪、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