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你如何救?”
慕兮卻反問她。
“自然……是要用靈珠。”
景年抿了下乾裂的唇。
慕兮的臉色又白了數分,卻是笑了起來,目光很亮。
“先生是否可以幫助我?”
景年不知他的意思,暗耐道。
“姑娘要我如何幫?”
“我一個人,如何能……做成他說的那些事……”
景年本想說需要利用靈珠之力,可到底心中忌憚,話到嘴邊又改了口,“那個人說,待我離開斷情山的村子,會有人來幫我……”
慕兮不動聲色,雖然麵上帶笑,卻顯得高深莫測。
區區幾句話,景年卻已支撐不住,又躺回到床上,疼得眼前一片昏花。
慕兮慢慢走了過來,幫她調整姿勢躺好,蒼白的麵上已恢複了平靜,緩緩道:“姑娘說的人,不是我。”
景年心中一涼。
“不過姑娘既認定了要走這條路,那我們……總會有交集的。”
他的聲音沐如春風,柔和地傳進景年耳裡,很輕。
他是木靈珠的守護者,而她要收集齊五顆靈珠,怎麼可能會沒有交集?
區彆隻在於是敵,還是友。
景年閉了眼,生出一絲絕望。
她似乎太早暴露了自己,他是慕容昕的人,她是不是……不該提這些……
這些事,絕不可以讓七皇子和慕容昕知道。
“先生……先生可否不要將此事告訴彆人……”
景年後悔不已,還是咬牙道。
“姑娘是遲早會站到七爺對立麵的人。”
慕兮沒有直接回答她,“倘若此事非做不可,還應儘早從七爺身邊抽身才是。”
景年呆住,知道他是在告誡自己不要利用靈珠的執掌者。
“七爺是我的恩人,我……我有分寸。”
慕兮卻笑了起來,溫和地望著她,“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姑娘心中要拿捏得住才行。”
景年早被他一針見血的幾句話正中下懷,隻覺沒臉再與他繼續交談下去,偏偏又記掛著此事不能讓旁人知道,硬著頭皮再次道,“我……我絕不會做傷天害理之事,還求先生不要將這些事告訴旁人,我……我對天發誓……”
“姑娘放心——”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慕兮打斷,“我不會將此事告訴彆人。我說過,我唯一在意的隻是木靈珠罷了,怎麼樣對木靈珠最好,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景年本已打算說些倘若做不到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之類的話,現在聽他如此道,頓時心裡一鬆。
可又不懂他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怎麼樣對木靈珠最好?
這個慕兮,每一句都好像話中有話,著實叫人捉摸不透。
可好在他已答應了自己,他們這種有頭有臉的正人君子,應該一向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
有了他的保證,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
……
緩過神來,景年卻又是忍不住一陣懊惱。
早知如此,她方才確實不應該衝動的,現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說,又平添了一份風險。
往後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