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肅王殿下在北境選上的秀女,自幼無父無母,不知曉身世,受七爺垂憐被帶進府,絕無任何居心,請公主明鑒。”
景年不敢得罪眼前的人,如實道。
心裡卻想著,這公主照理與七皇子隻是非親生的兄妹,竟然會如此維護,還真是難得。
“沒居心?”
楚昭寧聞言卻是冷笑起來,“沒有你上趕著為他擋刀?你這種伎倆本公主早已見得多了去了,不就是想借著護主有功的由頭爬上主子的床嗎?簡直無恥!——”
楚昭寧說著,抑製不住怒火,一把朝景年推去。
景年重傷在身,又是艱難地跪著,沒想到對方會如此,根本無力招架,直接因那力道倒到地上,牽動傷口,一時間疼的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姑娘!”
跪在一旁的春庭嚇了一跳,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趕忙撲過去。
景年卻因方才楚昭寧的那番話,像被人兜頭潑了盆冷水般,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
原來旁人竟是這樣看她的?
還有那絮柳莊的莊主慕容昕,見她時那般調侃的語氣,她初時不懂,現在卻有些明白了……
她是以秀女的身份被七皇子選走的,而秀女不正是給那些貴族子弟取樂的嗎?
恐怕在他們心裡,她就是像地主府小姐向真那般,一心隻想攀附高門權貴,沒有廉恥之心的玩物吧……
腦海裡又閃過這些日子來七皇子待自己種種的好,一時間又有些怔忪。
隻是……在旁人眼裡,她這卑微的身份,確實是永遠不可能改變的……
想到這裡,她倒又有些看開了,想來是這些日子真的聽信了七皇子說得那些話,加上身邊又有人好吃好喝地服侍,一時間得意忘形,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
景年有些自嘲地淺淺勾了下唇,沒再說話,推開扶著自己的春庭,回身默默跪好。
楚昭寧見她的反應,隻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越發氣不打一處來,狠聲道:“來人!把這個賤婢給本公主綁起來!”
“公主不可啊!——”
春庭嚇得魂都快沒了,趕忙護住景年顫聲央求道。
景年卻未動,任由兩波人在自己麵前推搡著。
……
“公主莫不是忘了,此處是我歐延的府邸?——”
忽然一道冷硬的男聲響起,帶著逼人的寒氣,一瞬便讓房裡的眾人住了手。
楚昭寧轉身,看到來人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七哥,原本滿是怒氣的麵上立時揚起了笑意,像是沒看到歐延冷凝的臉色一般,快步奔了過去。
“七哥!”
哪料歐延根本看都不看她,快步與她擦肩而過,直接向屋內而去,低身一把將跪在地上的景年抱起,蹙眉道,“可有傷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