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持目不轉睛的看著薑哲作畫。
薑哲在創作大畫時,揮灑自如,這次畫一張16開的小畫,反而每一筆畫的都很謹慎。他手中的鉛筆每畫一兩根線條都會略作停頓。
他根據自己的判斷,畫完一張素描頭像,又拿起擦筆,輕輕的在畫麵上揉搓,把部分線條變得模糊,每虛化一部分,都會與照片進行對比。
看到這幅作品大部分變得模糊,和照片效果越來越接近,寧安持大概明白,薑哲是要用這種模糊的畫,與照片進行比對。
這種辦法還是第一次見,她越發來了興趣。
她最近準備做一次大的投資,其中有一個關鍵的人物。照片這件事,就是打通關鍵關節的一個手段。
因為事關重大,她甚至沒有拿出真正的資料,而是用另一張照片來做試探。
儘管寧安持欣賞甚至開始對薑哲感興趣,但她做事還是很拎得清,在沒有做成之前,絕不會透露自己的真正目的。
薑哲畫完一張,有些不太滿意。這幅畫看起來挺像,但是總感覺和照片有差距。
畫肖像畫除了形準,關鍵是要在神態上進行歸納凝練,才能讓人感覺到再現的美。
原本的照片已經模糊,想要複原出來。必然是準備給什麼人看。
看相片的人,一定對相片的裡麵的少年印象深刻。也許相隔時間太久,這個人對相片裡的少年,印象最深的應該就是神態。
想要讓雇主覺得滿意,一定要抓住關鍵神態。
薑哲換一張新紙,重新開始觀察。
經過之前描繪,腦子裡麵有已經對照片裡的人留有印象。
他必須努力排除之前的印象,重新觀察。
第二張,依舊不滿意。
再畫第三張……
一直畫完第五張,薑哲才放下鉛筆,把五張肖像畫一字排開。
五張畫紙上,都是這位十幾歲的少年,但神態略有不同。
薑哲對寧安持說道:“寧總,我的水平隻能畫到這種程度,您看看。”
寧安池看著五張素描頭像,忍不住拍手:“好,好,真沒想到,你能根據一張模糊的相片,把人像複原到這個程度。”
她的稱讚可是發自內心,剛才看到第三幅畫的時候,對那件事已經有一些信心,看到全部的作品,對於做成那件事,已經有了一半的把握。
“不瞞你說,我看過那些用各種現代技術複原的肖像,非常呆板、死板,根本沒有生動的感覺。當然,因為目的不同,那些技術隻要求儘可能精準,並不能彌補照片模糊的遺憾。”
她斟酌再三,把其中的一張畫挑出來:“我覺得這張最好,能不能麻煩你把它畫成水彩畫。”
薑哲點頭:“可以,不過今天時間不夠,如果可以拿回家,我就可以慢慢畫。”
寧安持點頭同意:“在我這裡吃飯吧。”
薑哲說道:“謝謝寧姐,中午要和爸媽一起吃飯。”
“好,我讓人送你。你什麼時候畫好,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
薑哲背起畫箱。
寧安持一直把他送到地下車庫。
“等你開始創作油畫,我想看看你的油畫作品。”
薑哲說道:“我可能要花很長時間去琢磨,學習。”
那輛奔馳車不在,寧安持讓薑哲乘坐加長車。
薑哲拒絕:“寧總,我要去父母家,如果坐這輛車,太紮眼了。如果可以,我做富康車就行。”
寧安持笑了:“那輛車,那是我家的保姆出去買菜用的車。”
“沒關係,我坐那輛車就挺好。”
“好吧,隨便你。”
寧安持看著薑哲乘坐富康車離開。
她回到客廳,把幾張畫照片慢慢收起,對助理說道:“幫我約時間,見一見苗老師。”
……
薑哲回到父母家吃午飯,帶然後著小狗回畫室。
下午,他留在畫室複習文化課,補齊今天的課程,又抽時間把少年肖像畫成水彩畫。
他在畫的過程中,猜測這少年和寧安持的關係,以他的判斷,那張照片至少有幾十年曆史,其中曲折很難想象。
今天,寧安持的話也提醒他。
水彩畫的影響力,和油畫、國畫這樣的大畫種相比,還是要小很多。等高考結束,自己也要儘快開始學習其他畫種。前世,學過油畫和國畫的一些課程,現在,有係統幫助,要做出更好的成績。
當晚,他抽時間研究自己最後一場藝考,究竟要報哪所學校。
為了完成係統任務,儘可能選擇把握更大的學校。
最終他選擇西北一所理工科大學的藝術設計專業。這所學校招生人數多,發放專業合格證的數量也多,估計報名人數不會太少,但自己拿到合格證的把握也更大。
薑哲把想法剛剛告訴父母。薑益夫婦也同意他的選擇。
他剛剛放下電話,陳嫣的電話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