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響,麵包機彈出四塊麵包。
段言把煎好的雞蛋和培根放上去,鋪上兩片生菜,喊謝不驚過來吃飯。
“好。”謝不驚起身過來,他衛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脫掉了,隻剩下裡麵一件黑色緊身短袖。
這是他們的花滑訓練服,舒適又透氣,謝不驚特彆喜歡,衣櫃裡有十幾件一模一樣的,訓練日常都在穿。
段言蹙眉:“不是感冒了嗎?怎麼不多穿點兒?”
“熱。”謝不驚言簡意賅,仿佛又想起了什麼,問道,“聽說有對象了?”
“咳咳……”段言第二次被嗆到,他喝了一大杯牛奶,這才強行按奈下心中的驚訝,“你聽誰說的?”
謝不驚:“唐恒。”
唐恒是段言公司創始人之一兼副總,和段言關係不錯,還一起來看過他幾次演出。謝不驚很久之前就加了他微信,但隻停留在點讚之交。
段言在心裡把唐恒罵得狗血淋頭,麵上卻擺出一副淡定的表情:“沒有,他亂說的。”
“哦。”謝不驚想了想,又說,“上次我媽還給我說,她單位有個不錯的女孩兒,讓我問問你,感不感興趣。”
段言搖頭:“工作忙,不打算找。”
謝不驚抬眼看他:“不打算找?”
段言:“不找。”
謝不驚:“那我去試試看。”
段言正在喝奶,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牛奶滴滴答答灑了一桌子。
過了好半天,他這才回過神來:“你要去相親?”
“怎麼,不可以?”
段言放下水杯,又用紙巾一點點把桌子擦乾淨,過了足足兩分鐘才開口:“可以,那你什麼時候去?我開車送你。”
謝不驚都要被他氣笑了:“你有病啊?還親自送我去相親?”
“不然呢?”段言愣了愣,有些苦澀的想,難道我攔著不讓你去?
謝不驚喝完杯子裡的牛奶,懶得和他說話。
早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結束了。
上午十點,段言看了眼依舊躺在沙發上的謝不驚,問:“你不是要相親嗎?什麼時候去?”
謝不驚:“我感冒了,去不了。”
“也是,要給女孩兒留個好印象,”段言嘮叨得像個老媽子,繼續道,“而且相親就彆穿運動裝了,你上次領獎的西裝還在櫃子裡,燙一燙還可以穿。”
謝不驚翻了個身,不想理他。
又過了兩天,謝不驚感冒終於好了。段言在他房間裡掛上了襯衫西褲,甚至還給他準備好了皮鞋。
謝不驚看著那套西裝足足兩分鐘,冷笑一聲,既然你那麼想我穿,那我就穿給你看。
作為一個運動員,謝不驚極少穿西裝,但一旦穿上就帥氣得讓人移不開眼。
深色西服包裹著他身體,完美的勾勒出了寬肩、細腰、翹臀、長腿,手腕上一枚銀色手表,乾淨又挺拔,充滿了禁欲氣息。
當謝不驚從房間裡出來時,段言足足看了兩分鐘才回過神來。
謝不驚本就長得好看,稍微收拾一下就耀眼得要命。
他甚至都有些後悔,要是沒有建議謝不驚打扮這麼好了。
段言掩去心中的苦澀,問:“約的今天嗎?去哪兒?”
謝不驚若無其事:“去你公司。”
段言:“……”
謝不驚挑眉:“不歡迎?”
“不是,”段言覺得這個世界有點兒魔幻,“你們約在我公司?”
“不相親,”謝不驚神色淡淡,“就我一個人。”
段言:“……”
謝不驚:“我在家呆得無聊,想去你公司看看,可以嗎?”
直到謝不驚坐在自己副駕駛,段言都還沒有理解清情況。
誰能告訴他,這他媽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年前,段言公司從宇宙中心五道口搬到了五環外的後廠村,有了自己的院子,也有了幾棟獨立的辦公樓。
當段言和謝不驚一起走出時電梯,以小陳為首的秘書處全都站了起來:“總裁早上好。”
段言點頭:“早上好。”
直到二人身影消失在辦公室,剛才還安靜的秘書們瞬間叫了起來。
“剛才那個帥哥是誰啊?”
“你們這都不認識?!!奧運會冠軍謝不驚啊啊啊!!!”
“臥槽?原來他就是總裁的寶貝疙瘩謝不驚??”
“是了,感動中國的兄弟情!”
“就是他們關係這麼好,不知道傳說中的老板娘會不會吃醋。”
“你們竟然還相信總裁有老板娘?”有人睜大雙眼,“整個公司上下,有誰見過老板娘?兩年前副總和段總淩晨視頻,都沒看到老板娘的影子。”
嗬,我見過啊!
老板娘就是剛剛這位呢!
小陳高深莫測的看了眾人一眼,大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快感。
段言辦公室很大,謝不驚進來後就抱著個iPad寫寫畫畫,也不去打擾他。
直到中午十二點半,謝不驚戳了戳段言:“你不吃午飯嗎?”
段言這才想起來,讓秘書從食堂送了兩份餐上來。
吃完飯後,謝不驚就有些困了,而且他也不習慣一直穿西裝,總覺得沒有運動褲舒服。
段言見他坐立不安,從工作中抬起頭:“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謝不驚搖頭,“我睡一會兒就好了。”
“去臥室睡吧。”段言推開旁邊的黑色隱形門,裡麵出現一個四五十平米的房間。
謝不驚有些好奇的走了進來,裡麵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臥室、衣帽間、洗手間,淋浴間都有。
原來段言加班就是睡在這裡?
謝不驚脫掉西裝外套、襯衫西褲,隻穿著條短褲縮進了被窩裡。
羽絨被很軟,帶著淡淡的木質香氣,是段言身上的味道。
估計做了隔音,房間很安靜,隻能聽到中央空調發出細微的嗡嗡聲。
謝不驚本來以為自己在新的地方會睡不著,但沒想到很快就睡意襲來,等他睜眼才發現,已經下午三點了。
謝不驚伸了個懶腰,也不想穿西裝了,直接從段言衣櫃裡找出一條運動褲和短袖穿上。
運動褲腰和腿都有些大,臀部剛剛好。
謝不驚看了眼鏡子裡自己的模樣,睡眼惺忪,頭發亂糟糟的。
他又去浴室洗了把臉,理了理頭發,這才開門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房間隔音太好了,謝不驚打開門才聽到外麵有交談聲,嚇得他立刻又把門關了回去。
屋外,唐恒朝著房間看了一眼,饒有興致道:“裡麵有人?”
段言麵無表情:“不關你的事。”
“嘖,關心一下嫂子怎麼樣。”唐恒懶洋洋道,“這都兩年了,你總得讓兄弟們見見吧。”
“滾,”段言毫不猶豫地趕人,“你和謝不驚說我有對象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
唐恒大呼委屈:“我什麼時候和他說過了?我都幾年沒見他了!”
“不是你還有誰?”段言絲毫不為所動,“為了彌補你的錯誤,今晚的客戶你去。”
唐恒一愣,猛地回過神來:“段言你也太狗了,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段言:“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唐恒咬牙,憤憤不平:“……果然萬惡資本家。”
段言:“彆忘了,公司有你15%的股份。”
唐恒罵罵咧咧,甩門離去。
過了兩分鐘,段言推開房間門對謝不驚說:“人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沒有人回應,段言直接走了進去。
卻沒想到謝不驚正背對著他換褲子,他隻穿了件白襯衫,襯衫衣擺下一雙筆直雙腿,上麵時飽滿的臀部,又翹又圓。
段言一愣,猛地收回視線,尷尬道:“你在換衣服?那我先出去了。”
謝不驚轉過身,確是神色自若:“我本來想穿運動褲和T恤,但想了想又覺得影響不太好。”
段言:“我們公司沒那麼多講究,隨便穿。”
“算了,已經緩過來了,”謝不驚仰起頭,朝段言遞過一根領帶,“你可以幫我打領帶嗎?”
段言看了謝不驚數秒,這才接過領帶,不動聲色道:“你想打什麼結?”
“你喜歡什麼樣的?”
昏暗的房間內,謝不驚仰頭直視段言。他襯衫衣領散了兩顆,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和鎖骨。
段言比他高了10厘米,從這個角度,能清晰的看到他濃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眼神明亮,嘴唇紅潤……
段言喉結滾了滾,往前靠近了半步,灼熱的身體逼近謝不驚:“交叉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