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裕的第一個孩子,老夫人會把它看得比眼珠子還金貴。
三姨太必然是舒舒服服養胎,什麼操心事都輪不到她。
“曹媽,您是覺得她生完之後,我會乖乖把我手裡的管家權力交還給她?”寧禎又說。
曹媽:“可老夫人那邊……”
“管家管的不僅僅是財物,還有人事安排與調度。老夫人哪怕想幫襯她,底下的人咱們籠絡住了,她也搶不走。”寧禎道。
曹媽聽了,心中大喜:“夫人,您的機會來了?”
“所以,她懷孕對咱們沒壞處。您老可彆想歪招。讓她懷。”寧禎說。
她知道曹媽心思多,有時候真怕她擅作主張。
曹媽是祖母的人,對寧禎忠誠之餘,也會覺得寧禎年輕、手段軟,會悄悄幫她。
“長輩”都這樣。
寧禎真怕她幫倒忙。
如果說,三姨太在老宅築了自己的房舍,她現在急需一樣貴重東西裝點她的房子,那麼寧禎才剛剛打地基。
地基都沒打穩的人,和人家搶珍寶做什麼?沒房子擱,背身上的話,累死人了。
寧禎這幾日沒見到三姨太。
三姨太從督軍府回來,家裡熱鬨了一陣子,加上下雨,初冬的寒雨冷得刺骨,三姨太沒出門。
又過了兩日,天氣放晴。
寧禎早起時先練拳腳,而後洗澡、吃飯。
她上午見完了管事,中午要去趟廚房,算作“視察”。
寧禎去盛宅大廚房,正好需要路過三姨太徐芳渡的院子。
遠遠的,她瞧見幾個人。
其中穿大紅色羊絨風衣的,居然是繁繁。
寧禎有些日子沒見到繁繁了。
繁繁和徐芳渡說著什麼,徐芳渡身邊的傭人退後幾步。
兩人才交談幾句,繁繁突然抬起腳,踹在徐芳渡的肚子上。
這一腳很重,徐芳渡不由自主往後倒在傭人身上,站不穩。
寧禎微訝。
她沒動,但胳膊被曹媽緊緊拉住了:“夫人,您可彆過去。叫她們狗咬狗,管她打哪裡。”
寧禎:“……”
她沒想去勸架。
繁繁衝著徐芳渡的肚子來的,寧禎為什麼要去添亂?
繁繁把徐芳渡踢倒後,又妄圖踩她小腹,被徐芳渡身邊的傭人給阻攔了。
廝鬨成了一團。
“這次督軍又會怎麼懲罰二姨太?”曹媽說。
寧禎:“督軍從來沒有罰過她。”
每次繁繁到老宅鬨事,都是督軍和老夫人的一次母子較量。
督軍護她都來不及。
上次是老夫人非要拖寧禎下水,“督軍夫人”這個新的招牌,督軍要立起來,才給寧禎麵子。
否則,寧禎打了繁繁一槍,督軍能斃了她。
盛家母子關係的複雜,可見一斑。
“快撤!”寧禎瞧見道路儘頭,似乎有了老夫人的身影,麻利和曹媽往回跑。
寧禎年輕腿腳好,跑得可快了,曹媽卻是快要散架。
曹媽累得斷氣,腦子還在轉:“夫人,要不您裝病吧?老夫人這次肯定還是叫您去處理二姨太。”
此次事情的複雜,在於三姨太徐芳渡的肚子。
她剛從督軍府回來不久,如果懷孕了,胎相是最不穩的。
哪怕打個重噴嚏,都可能滑胎,何況被這麼踢一腳?
徐芳渡纖瘦單薄,一看就不是筋骨強健的,極有可能胎兒不保。落胎可是大事,對繁繁的懲罰輕了或重了,兩頭得罪。
寧禎一邊小跑一邊答:“好主意,就裝病。”
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