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禎:“穿它像坐牢,我沒這個耐性。”
金暖:“……”
金暖沒心沒肺地傻快樂,寧禎和她在一起也開懷,故而兩個人心情很不錯去了碼頭。
初冬的碼頭,海風凜冽刺骨;海浪拍打海堤,聲浪切切;遠處淺棕色的沙灘,被海水推得平平整整。
夜幕下的碼頭,還有好幾處工人在卸貨。
停靠在碼頭的郵輪,比寧禎想象中小很多,上下約莫三層,每一層都點亮電燈,金碧輝煌。
酒香與鋼琴從窗口飄蕩出來,繁華旖旎,與遠處搬運工的破舊麵孔形成了鮮明對比。
世道再亂,也有人醉生夢死。
寧禎很快收回視線,和金暖一起往前走。
葛家的家丁在碼頭等候,瞧見寧禎和金暖就迎上來:“五小姐在七號包廂等您。”
有了葛寶嫻的引薦帖子,寧禎和金暖很順利上了郵輪。
甲板被硬照得光可鑒物,擺放了好些桌椅,時髦男男女女坐下喝咖啡閒聊;船艙內則有餐廳、舞廳、酒水廳和休息廳。
葛家的隨從領了寧禎和金暖上二層。
二層從樓梯口開始,鋪上了柔軟的地毯,落足無聲。
郵輪的室內,除了輕微搖晃,幾乎看不出和外麵普通的餐廳有什麼不同。
寧禎和金暖隨著人上了二樓,去葛寶嫻的包廂。
滿屋子人。
葛寶嫻熱情好客,邀請了二十幾人,都是年輕的男男女女——時髦的小姐們出遊,得有男伴接送。
寧禎和金暖進來,不少人寒暄,葛寶嫻也站起身。
“夫人這裙子真漂亮。”
“蕾絲好精致。”
“好久沒見過這樣華麗又高雅的裙子了,是哪裡定製的?”
眾人七嘴八舌。
葛寶嫻也看寧禎的裙子,臉上有笑,卻是皮笑肉不笑的。
寧禎和金暖坐下,葛寶嫻挽住寧禎的胳膊:“夫人,您出來一下行嗎?有話和您說。”
她把寧禎帶到了走廊儘頭的休息廳。
她說上次壽宴上,她衝撞了寧禎,向她賠禮道歉。
很客氣,很蒼白。
寧禎不動聲色:“葛小姐,您太客氣了。老夫人聽說您請客,叫我彆怠慢了您。”
葛寶嫻臉上閃過幾分得意。
“我和姚文洛不一樣。她想做二夫人,我卻是沒那麼下賤。夫人,您不用忌憚我,我們可以做好朋友。”葛寶嫻笑道。
寧禎:“好。”
兩人虛情假意彼此吹捧幾句,葛寶嫻和寧禎從小休息廳出來,要回包廂。
剛走到門口,葛寶嫻整理下自己的披肩,幅度有點大,手腕磕到了門,一聲清脆響動。
她手上的翡翠鐲子居然碎了。
她捂住手腕,厲聲呼痛。
“怎麼了?”
“流血了,手劃破了,不知道有沒有割到脈。”葛寶嫻大驚失色。
寧禎瞧見了血從她指縫間流淌出來。
她也變了臉。
“快去找船醫,快找人來救我,我不能動。”葛寶嫻帶上了哭腔。
寧禎也慌亂:“船醫在哪裡?”
葛寶嫻看了小休息廳旁邊,有個小門:“從那裡上去,可以直到船醫室,快去!”
寧禎:“你彆動啊,我馬上去!”
小門看似緊閉,實則隨手就可以拉開,有幽暗樓梯上去。
寧禎站在暗處,眸色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