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繁跪在椅子旁邊,揚起頭去看盛長裕的臉。
書房的燈光映照下,他側顏被鍍上淡淡光暈,線條流暢利落,令人心醉。
“……督軍,是我吃虧了。夫人她陷害我,又打我,還劃傷我。”繁繁說著,表情有點控製不住扭曲。
盛長裕:“她陷害你?”
“對啊,那條死蛇,她放在我的衣服口袋裡。”繁繁道。
反正督軍不會去對證,就顛倒黑白。
“她成功了,是她有本事。我喜歡有本事的女人。”盛長裕又吸了口煙。
他的足下使勁,把椅子推開幾分,讓繁繁側麵跪,變成了正麵跪在他兩腿前。
繁繁不是徐芳渡,她敢偷偷瞄他。
“督軍,您不替我做主,我沒有活路。”繁繁說,“您不能這樣偏心。”
“我非要偏心呢?”
繁繁:“……”
“不用求證,我也知道是你。搞鬼被揭穿,還倒打一耙。愚蠢又無能,我要你何用?”盛長裕冷冷道。
繁繁:“督軍……”
“她打得好,傷得好。她替我教訓了不聽話的下人,我心裡高興。”盛長裕說。
繁繁:“……您是看上了她,故意偏袒她。”
“是又如何?”
繁繁氣得麵色發白。
“我不如她嗎?”她說著話,手居然搭上了盛長裕的膝頭,“督軍,那些貴千金需要你捧著,一點趣味也沒有。我可以服侍您。”
盛長裕靜靜看著她。
繁繁的手,緩慢往上,在他大腿上摩挲了幾下:“督軍,我在您身邊快十年了。您不想嘗個味嗎?每個人都說我漂亮,說您好豔福。”
盛長裕的腿略微撇開。
他依舊安靜看著她。
繁繁不怯,和他對視:“堂子裡姐姐們會的,我都會。我乾乾淨淨的,您放心享用就行。”
盛長裕:“你惦記我的人?”
“是!我不像徐芳渡,她隻想要您的權勢。督軍,我想要做您的女人,替您生兒育女。”繁繁道。
“你膽子大了,敢直接這樣跟我講話。”盛長裕表情莫測。
“督軍,我比您還大一歲,等了太久。再等下去,我就要老了,皮膚生出皺紋。”繁繁道。
她膝行往前幾步,幾乎跪在他兩腿間,呼吸近得可聞:“督軍,為什麼我不行?我是您的姨太太啊。”
盛長裕倏然伸手。
他捏住了繁繁下頜,自己站起身,逼得她也站了起來。
繁繁吃痛,用力捂住他的手腕,忍不住求饒:“督軍……”
“憑你,也想在我跟前賣弄姿色?”盛長裕說罷,狠狠將她推搡出去。
繁繁跌在書房冰涼的地磚上,半晌沒爬起來。
盛長裕上前幾步,軍靴落在她臉側,緩緩蹲下來。
“我養你,給你姨太太的名分,第一是你當初立了大功,我說過了保你榮華富貴一生;
第二你兄長托付,我不能失信於人。”盛長裕冷冷看著她,“幾年過去,你忘記了你住到這彆館的初衷?”
“督軍,我愛慕您。我眼裡、心裡都是您。”
盛長裕:“我看著那山河輿圖,大片疆土,我也愛慕。愛慕就能得到的話,你比我還厲害嗎?”
繁繁:“……”
“往後,你安心待在彆館。偶爾出去吃吃飯、跳跳舞,我不管你。不許去任何人家赴宴、不許去老宅,聽懂了嗎?”盛長裕問。
繁繁:你明明很喜歡我去老宅闖禍,讓老夫人生氣。
為了寧禎,你居然連這點惡趣味都放棄了。
你眼裡,難道寧禎她就配和山河輿圖相比較嗎?
她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