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喂寧禎的時候,沒多想,隻是讓她嘗嘗,卻忘記了手指與筷子不同。
寧禎的唇,碰到了他的手。
柔軟得像是什麼化開了,流淌得到處都是,四肢百骸裡都浸潤了那份柔。
盛長裕一時沒辦法處理這種怪異感,表情收斂。
“……下次推薦給柏升。他帶朋友去野餐,也可以買一隻烤鴨。”寧禎說。
盛長裕:“怎麼不推薦我去野餐?”
寧禎:“您那麼忙,而且這種新派的遊玩,您應該不喜歡。”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古董。新派的東西,好玩的我也願意接受。”盛長裕說。
寧禎發動了汽車,準備往回走:“您和柏升說,下次叫他安排。”
“行。”盛長裕道,“除了小蛋糕、烤鴨,你還想要吃什麼?叫柏升都帶上。”
寧禎:?
除了柏升,她也要去?
兩個人當差,麵對麵的苦。寧禎想著自己增加了程柏升的工作,也給自己找麻煩,有點想抽自己嘴巴。
她隻想跟大嫂和金暖出去野餐。
“……也沒什麼特彆想吃的,主要看督軍您的意思。”寧禎說。
寧禎這天一直沒回房。
上峰買了烤鴨回來,又吩咐人上茶。
他與寧禎喝茶、吃烤鴨,把它當成宵夜。
兩個人沒話題,寧禎提議下象棋。
盛長裕象棋下得挺好,比寧禎想象中要好很多,他頗有排兵布陣的謀略。
寧禎象棋不太好,主要是沒什麼興趣,想到哪裡走哪裡,故而好幾次盛長裕說她敷衍。
寧禎:我不是敷衍,隻是很累想回去躺著。
“你在老宅還管著那些差事?”盛長裕問。
寧禎:“姆媽不收回,我就繼續管著。”
“練練手也好。”
頓了頓,他又告訴寧禎,“以前大帥府的家產,全部被我姆媽搬去老宅了。老宅的財產極其豐富。”
寧禎:“督軍,有您一份的。哪怕您不稀罕……”
“我為何不稀罕?我應得的,憑什麼拱手送人?”盛長裕道。
寧禎:“……”
和大帥府的積累相比,盛長裕自己的財力,並不遜色太多。他很小就懂得斂財,甚至借用他父親的手,拚命積攢私庫。
“你幫我看著,至少有個大概的估計,讓我知道我姆媽手裡有多少東西。”盛長裕道。
寧禎:“好,我會努力辦到。”
盛長裕點點頭。
中途,盛長裕出去了一趟,叫寧禎稍等。
待他回來,手裡拿了個小小首飾盒子。
打開,燈光下鑽石手鏈,熠熠生輝。
“……是你那條。在周子辰口袋裡,周家對他攔路調戲、搶劫,無話可說,警備廳還給他備案了。
案子結了,手鏈送了回來。我叫副官拿去首飾鋪子清洗了,還給你。”盛長裕道。
寧禎:“這是我二嫂送的。要是我自己買的,丟了不可惜。旁人送的,弄丟實在不太禮貌。多謝督軍替我找回來。”
她伸手要接。
盛長裕卻從盒子裡取出手鏈:“再往前點。”
寧禎:“……”
她隻猶豫了兩秒,手朝前伸,盛長裕仔細給她戴上。
手鏈冰涼,而他的肌膚灼熱,寧禎手腕處像是冰火相融,她努力不讓自己露出異樣。
戴好了,盛長裕翻過她的手腕,輕輕握住她的手,似欣賞般:“挺好看。”
又道,“隻是不太配你。你肌膚白,戴個翡翠會更漂亮。”
掌心乾燥灼燙,有老繭,寧禎的頭皮莫名發麻。
她含笑:“現在鑽石首飾比較流行。”
她輕輕用力,想要抽回手,卻發現盛長裕手掌一緊,握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