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渡也淡淡笑了:“你就看看,督軍是否舍得我死。哪怕你死了,督軍也不會讓我死。
他曾經很愛我,也許你不知道。我們青梅竹馬,他對我的感情,不管是蘇晴兒還是江小姐,都無法取代。
寧禎,哪怕你再美貌,在督軍心裡永遠落後好幾層。你贏不了我,也贏不了蘇晴兒,更彆說江小姐了。”
寧禎:“你這麼說,我竟有點意外。”
“他在和我慪氣。放不下的人,是督軍。”徐芳渡說。
又掃視寧禎,“而且,我活著就是一個證據,是他當年被你父親逼得何等狼狽的過往。他會永遠記得那份仇。
他不殺寧家,是他不想嗎?他很想的,他日夜恨不能撕爛你們全族。可他沒這麼做,他怕自己失去了仇恨的動力,無法完成他的大業。”
徐芳渡說到這裡,又是淡淡一笑,“你以為他愛你?哪怕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他也不愛寧州同的女兒。”
“三姨太,你今日是來宣戰的嗎?”寧禎問她。
“不是很明顯嗎?”徐芳渡淡然說。
寧禎:“你覺得督軍最愛的是你,為何你不是督軍夫人?”
“一個虛名……”
“你如果多讀點書,而不是把心思花在耍手段上,你就會發現,男人的愛很簡單。
曆史上那些帝王,他們愛一個女人,是拚命封賞她、封賞她的父兄與家族。哪怕她死了,都要追封一個‘皇後’。
如果一個男人很愛你,超過所有的女人,你一定會是他的正妻。哪怕全天下反對,他也會為你爭取到最榮耀的地位。
除此之外,談什麼感情?你說你和他青梅竹馬,你了解他嗎?他這輩子,對誰妥協過?對世俗,對以前的大帥還是對他偏心的母親?
既不會對任何人、任何事退讓,為什麼他沒有娶你做正室夫人?”寧禎問。
徐芳渡的淡然維持不住。
她唇角牽動,想要繼續保持高傲地淡笑,但麵頰發僵。
寧禎戳到了她最痛的地方。
哪怕她如何描補、如何安慰自己,她隻是個“三姨太”。
彆說正室夫人,她連堂子出身的繁繁都不如。
說什麼督軍最愛她,自欺欺人,謊言連自己都騙不了。
尷尬、難堪與憤怒,充盈著她,她無法維持寧禎那樣的好氣度。
“那他又為什麼娶你做正室夫人?不正是因為他退讓嗎?”徐芳渡問。
寧禎:“連我這個仇敵的女兒,都可以做正妻,不是更說明,你在他心裡毫無份量嗎?”
“隻能說明,‘正室夫人’毫無價值!”徐芳渡說到這裡,咬牙切齒。
寧禎牙疼似的吸了口氣:“嘶……”
徐芳渡:“……”
“我跟你扯半天,你得出如此結論,我覺得好跌份。”寧禎笑了笑,站起身。
徐芳渡一時被逼急,說錯了話,現在整個人被寧禎的言語打壓抬不起頭。
她麵上一陣紅、一陣白。
寧禎:“戰書收到了,三姨太。你想跟我鬥,拿出你的手段。我與你話不投機,不奉陪了。”
說罷,她上樓去了。
徐芳渡死死咬住牙關,隱約嘗到了血腥氣,才猛然轉身,不顧她的好儀態,闊步衝了出去。
走得又快又急。
曹媽端了新茶上樓:“夫人,三姨太被氣得發瘋。”
“現實擺在那裡,她不肯承認。我非要揭穿她,戳她心肺了,換誰都要氣得發瘋。”寧禎道,“我嘴太快了,應該忍住的,讓她繼續做美夢。”
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