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撐傘,拎了不少東西,副官上前替她接行李。
“夫人,督軍在書房,您直接去敲門就行。”
寧禎道謝。
她上前敲門,裡麵立馬有了聲音:“進。”
她推開門。
盛長裕抬眸看她。
“督軍。”她淡淡笑著,“我帶了點好吃的給您。”
盛長裕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細雨沁潤了她的頭發,頭頂淋了一點雨,霧蒙蒙的;換了旗袍,氣質上更溫婉嬌媚。
穿洋裝的她,身上有活潑的英氣;穿旗袍的時候,隻剩下嬌媚,卻也有種隱忍的力量被束縛著,媚得很有野性。
盛長裕輕輕咳了下,端起茶喝了起來。
寧禎已經把烤鴨的油紙包和小蛋糕的盒子,放到了他麵前茶幾上。
“有心了。”盛長裕道。
“您去駐地的時候,吩咐我看著點內宅修繕,我比較忙,沒顧上。如今進度如何?”寧禎問。
她也很好奇徐芳渡跟她說的話,想要趁機問問盛長裕對她阿爸的恨意來源。
寧禎主動登門,不再是消極躲避。
“進度沒那麼快。今天天色不早,你歇一晚,明天雨停了再去看看。”盛長裕說。
“好。”寧禎道。
晚飯是寧禎單獨陪盛長裕吃,又聊起了野餐。
“……您要是覺得好玩,咱們叫上柏升,一起去一次。就咱們仨。”寧禎說。
盛長裕慢慢品嘗她帶過來的白葡萄酒,眸色幽靜。
寧禎的話說完,過了片刻他才接:“為何非要柏升?不能咱們倆去?”
“可以,咱們倆去也行,就怕督軍覺得太悶。”寧禎道。
盛長裕:“我現在也覺得悶。”
寧禎:?
我陪你吃飯,你覺得悶,難不成要把你的姨太太們都叫上,再點一曲戲,才輕鬆愉快?
她一時有點尷尬。
盛長裕卻是心頭悶,怪煩躁的,又找不到發泄的點。
“……我要是會翻筋鬥,也能替您解解悶。”寧禎說。
盛長裕:“我不愛看耍猴子。你陪我過幾招?”
“我也不想挨打。”寧禎道。
一來一往的,似鬥了幾句嘴,盛長裕心頭的鬱悶散了好些。
一瓶白葡萄酒喝完了,他毫無醉意,心裡暗罵洋佬的酒沒勁兒,白喝了大半瓶。
“你四月初,有什麼安排嗎?”盛長裕突然問。
寧禎立馬坐正了:“督軍,您四月初有事?”
“想添個衣櫃。”盛長裕道。
寧禎:“您想要什麼樣子的衣櫃?”
“我對時髦的東西,不怎麼了解。”他道。
寧禎:“我可以幫忙。如果我替您選到了適合的,您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嗎?”
“行,隨便什麼條件!”
寧禎:“多謝督軍。我敬您!”
盛長裕:“喝這個酒費勁。”
寧禎:“哪裡費勁?”
“像喝白開水,醉得費勁。”
寧禎:“……”
這天晚上,寧禎一個人躺在客房柔軟的床上,有點睡不著,突然想:督軍要添衣櫃做什麼?
吃飯時候,他說了一個要求,寧禎就想趁機拋出自己的請假目的,回頭告訴老夫人說,督軍答應了的,直接走個捷徑。
她當時滿腦子都是這個“詭計”,直到夜深人靜失眠,突然有點好奇督軍為何要添一個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