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禎靜靜聽著,沒露出半分得意。她十分沉著,管事們越發不敢欺負她,對她也更敬重。
又過了幾日,到了端陽節。
一大清早,寧禎的三哥寧策來了盛家老宅,給老夫人問安後,接寧禎回家躲午。
“大嫂、二嫂一大早也回了娘家,哥哥們陪著去了。”寧策說,“祖母還讓我邀請督軍。
我跟她老人家說,上次督軍急匆匆走的,分明是不太高興,何苦總去摸老虎屁股?”寧策道。
寧禎:“……”
上次“不歡而散”,是寧禎的鍋。
寧禎用對付寧策的招數,踢了盛長裕一下。
想起這事,寧禎還是很尷尬。
她又想起,自己前幾日小日子來了,一點也不痛,是因為去年盛長裕給了她一個藥方。
她喝了半年的藥,居然把她小日子疼痛的毛病給治好了。
“還是去請一下督軍。”寧禎道。
寧策:“你也叛變了?”
“不跟他搞好關係,我嫁盛家做什麼?”寧禎道。
她白吃苦嗎?
寧家和督軍的問題,至今還停留不前。
去年祖母就讓寧禎向盛長裕示好,寧禎拉不下臉,也覺得盛長裕不會給她麵子。
今年局勢大好。
寧禎去請,他估計願意。
要抓牢機遇!
兩位姨太太爭先恐後叫盛長裕丟臉、姚文洛死了、江小姐身體又不好,寧禎在盛長裕身邊,居然是“矮子裡拔將軍”,異常突出。
她要抓牢如今的有利局麵。
要是明年在冒出一個新的女郎,得了他寵愛,寧禎想要討好他都沒機會。
一茬茬的美人,同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寧禎永遠無法想象,下一個出現在四省大都督身邊的女郎,會有多漂亮。有時候美貌絕殺,打不贏。
“調頭,去督軍府,咱們一塊兒去請他。”寧禎道。
如果今天吃飯很順利,寧禎就撒嬌,請他送她回摘玉居。
再順勢留他在摘玉居過一夜。
——有什麼抹不開麵子的?時間不等人。
“你真夠拚命。”寧策不樂意。
寧禎:“你圓滑點吧。學學姚安馳,他又狠毒又狡詐。”
“他是什麼好東西,我要學他?”寧策說。
“叫你學學他長處。”寧禎道。
“學習這種事,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長處沒學到,短處反而容易學了。”寧策道。
寧禎:“你一堆歪理!”
兄妹倆吵了幾句,寧策調轉車頭,去了督軍府。
寧禎在門口下車,帶著寧策直接往裡走。
寧策很詫異:“不用等通稟?”
“我是督軍夫人,我回家要什麼通稟?”
“誇你一句,你還裝上了?”
寧禎:“……”
盛長裕沒有開會,他在書房看文件。
寧禎和寧策登門,副官小跑幾步先回稟了他。
“督軍,今日端陽節,我三哥接我回家躲午。您要不要去吃個飯?”寧禎問。
盛長裕:“又去?”
上次去吃飯,都沒多長時間。去的這樣頻繁,很討嫌。
況且上次還那麼尷尬。
想起這茬,盛長裕微微擰眉。
“您如果不忙,就賞臉吃個飯。”寧禎笑著,目光殷切看向他。
“不太忙,走吧。”盛長裕站起身。
彆說隻是尷尬,刀山火海也要去。誰受得了被她用這種期盼眼神盯著瞧?
他先回房更衣。
等的時候,寧策抱怨:“他一臉不情願!咱們低聲下氣,真夠丟人的。”
“丟人不可怕,丟命才可怕。”寧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