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升:“……”
這個時候,還要牢記自己是四省大都督,是個香餑餑。
“你架子端穩了,彆走下來。你打光棍吧。”程柏升道。
盛長裕眉目一橫:“你敢詛咒老子?”
程柏升:“不是詛咒,是預言。你苦日子在後頭,你且等著吧。我今天就不該來!”
他頭也不回,回家去了。
回去路上,程柏升還問自己:“我操這份心做什麼呢?我自己都沒結婚。”
程柏升有兩個姐夫。
因此他知道,服侍女朋友需要很花心思。
他這些年沒交過女朋友,因為他大部分心思都在公務上,就是伺候盛長裕這個壞脾氣的上峰。
他分不出精力。
如今不僅僅忙公務,他還要分心去照顧盛長裕的感情——再這樣下去,程柏升會生白發。
他決定破罐子破摔,除非盛長裕求他幫忙,絕不多嘴!
盛長裕和寧禎,屬於彼此不爭氣的,要程柏升兩頭推。
他推著這個前進兩步,那個後退三步,成天做無用功,受累還受氣!
不乾了!
程柏升從督軍府離開後,盛長裕獨坐。
黃昏時,夕陽從後窗照進來,鋪滿書房。
暖融融的。
盛長裕突然走到電話機旁邊,撥了個電話出去。
摘玉居裡,曹媽接了電話。
很快,話筒轉交給了寧禎。
“……您要來吃飯?廚房的晚飯已經做好了,大菜恐怕來不及加,隻能臨時加兩個小炒菜。”寧禎說。
盛長裕:“我有話跟你講。”
言外之意,不是專門去吃飯的。
“那您需要外麵吃飯嗎?我定個包廂。”寧禎問。
盛長裕:“不必外出,你那邊說話方便。是二姨太的事。”
“好,我等您。”寧禎立馬道。
她叫小廚房多準備兩個炒菜,又不知道盛長裕愛吃什麼。
盛長裕對吃喝好像不太講究。
他喝白酒,也喝黃酒和洋酒;葷素也不怎麼計較,有什麼吃什麼,不挑食。
寧禎其實留意過,想看看他愛吃什麼,發現他沒有特彆的偏好。
她一邊叫廚房加菜,一邊去了趟盛家的酒窖,拿了一壇黃酒來。
黃酒送去廚房,添了薑片、橘皮和冰糖加熱後,再送回摘玉居時,盛長裕到了。
寧禎在後門迎接他。
他穿一件襯衫,頭發半乾,像是出門前梳洗了一番,身上有藥皂的味道,不難聞。
寧禎走在他身邊時,從來沒覺得他的氣味煩人。很相反,他身上沒有過那種令人作嘔的臭。
她胡思亂想著,把盛長裕請進了門。
兩人坐定,寧禎給他倒酒。
他二話不說,先喝了一杯。
“督軍慢些喝,先吃點菜。”寧禎說。
黃酒後勁大。
“跟你說點事。”盛長裕轉著酒杯,沒吃菜。
寧禎端坐:“您說。”
“我處置了二姨太。”盛長裕道。
寧禎沒敢問怎麼處置的。
她接話:“以後,是不是對外就說沒有了二姨太?如果您不方便,我會透露出去。”
“不用對外。我槍斃了她,她已經死了。”盛長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