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得力下屬雷鉉,替他做事。
空閒下來,說起孟昕良離開蘇城那段日子的事,雷鉉告訴他:“您搜集的情報,都給了盛夫人。”
孟昕良微微頷首:“你辦得不錯。”
“是盛夫人先打電話,說有事找您。”雷鉉道。
孟昕良:“什麼事?”
“她沒有明說。不過,碼頭的事瞞不過我的眼睛。寧以安的太太湯氏,她娘家有兩艘船,被葛二少扣留,至今也沒放行。”雷鉉說。
孟昕良麵上不動聲色:“她為這個打電話給我?”
“可能是。碼頭的事,她不好找督軍幫忙;葛家又是督軍親信,她更不好挑撥離間。
您和葛二少有些私交。請您幫襯說句話,既不牽涉太廣,又直接。可能就是來說此事的。”雷鉉道。
孟昕良:“葛寶燊為什麼扣湯家的船?他明知道寧以安是我朋友,湯家是寧以安的嶽家。”
“就是印度那條線,油水太厚。葛寶燊想要,他最近買了四艘郵輪,花了大價錢。
這條線是湯家當年開辟的,一直也是湯家最賺錢。想要分利,自然是先給湯家一點顏色,讓湯家上門求他,再商量分利的辦法。”雷鉉說。
孟昕良安靜點燃香煙。
良久,他站起身,撥通了葛寶燊的電話。
他對葛寶燊說:“湯家的船,讓他們下貨吧。你想要賺錢,我可以讓一條線給你。”
電話那頭的葛寶燊有點急了:“孟爺,這話嚴重了。咱們朋友之間……”
“你沒把我放在眼裡,我不覺得咱們還是朋友。你們家是軍政府的重臣,想必你眼裡,看不上我這個朋友。”孟昕良道。
他說罷,掛了電話。
繼而告訴雷鉉,往後不準葛二少登門。
湯家的船,今晚必須下貨。如果遇到了阻力,就把洪門的碼頭借給湯家用,今後不走公用碼頭。
雷鉉去辦了。
事情辦妥後,孟昕良給寧家打了個電話。
寧策接的。
“你先轉告盛夫人,事情辦妥了。往後,她有什麼事儘管告訴我,我竭儘所能,她的事我放第一位;
也告訴你大嫂,不用擔心。湯家是正經買賣,不會受到苛責。”孟昕良道。
寧策懵了片刻:“好。”
又道,“孟爺,您的事我也聽說了,恭喜啊。”
“家務小事。多謝你。”孟昕良笑道。
寧策掛了電話,愣了一會兒神。
他先去告訴了大嫂。
大嫂很不好意思:“怎麼麻煩到了孟爺那裡?”
“禎兒說的。”
大嫂:“……”
“禎兒這桃花運,真是不錯。”寧策說,“姓盛的當年要不是咄咄逼人,我妹妹根本不會嫁給他。比他好的人多了去。”
大嫂嚴厲看了眼他:“胡說什麼,你會給禎兒惹禍的!”
寧策:“我就是看不慣……”
“看不慣忍著!”大嫂道。
寧策低聲道是。
大嫂:“你彆管了,我給禎兒打電話。”
免得寧策胡說。
晚上八點多,寧禎接到了大嫂的電話。
大嫂客氣了一大通,又問她什麼時候告訴孟昕良的。
寧禎:“我沒說。”
又道,“可能是雷鉉說的。湯家的船在碼頭快十天了,雷鉉必定是知道的。”
再聯想寧禎打電話給孟昕良的事,雷鉉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