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玉居的晚飯,吃得很開心。
飯後,寧禎提出陪盛長裕散散步。
遇到了好幾撥盛家的人。
寧禎的腳步,特意拐個彎,往大門口走去。
她把盛長裕送出門。
盛長裕拿出懷表看,已經晚上八點半,她可能要準備休息了,他不好繼續逗留。
“……這懷表還準嗎?”寧禎問。
盛長裕:“挺準的。”
也不是要它準不準。
能擁有它,盛長裕不帶任何目的,是單純快樂。
就像他在駐地的時候,思念寧禎一樣。
他知道自己得不到什麼,也沒想過從她身上獲得什麼,就很純粹思念她這個人。
想得心裡火燒火燎般,他回城後迫不及待開了個簡短的會,就來找寧禎了。
“下次有了更好的懷表,換下督軍這塊。”寧禎笑道。
盛長裕:“時光又回不去,哪有更好?”
寧禎:“……”
盛長裕又問她:“明天晚上,可要去聽戲?”
“就咱們倆,還是有什麼應酬?”寧禎問。
盛長裕驚喜於她的敏銳與聰慧,直言說:“一些應酬。與老師太過於親近的老將,要拉攏與敲打。”
寧禎:“我明晚有空,會好好準備。”
盛長裕:“我下午來接你。”
寧禎道好。
翌日中午,寧禎午睡時間偏長,儘可能保持旺盛精力,應付晚上的交鋒。
她下午三點起來,又洗了個澡,洗去了頭發與身上薄薄汗氣。
女傭為她梳妝,替她綰了個比較複雜又好看的發髻,絲毫不庸俗。
寧禎總想起曹媽的話,說男人覺得素色衣裳看上去都一樣,新衣也像舊時裳。
她換了件葡萄紫的旗袍。
顏色偏深,花紋又繁複,這件衣裳看上去很老氣。
寧禎一上身,倒是意外好看,越發顯得她膚色白皙。還是挺老氣的,無端給她長了幾歲。
她年紀輕,不怕顯老。越是成熟,越是有做夫人的氣質,壓得住場子。
寧禎很滿意。
曹媽便說:“妝麵再重一點。反正去戲院,燈火暗淡,衣裳顏色又重,妝麵不能太素雅。”
於是,寧禎臉上粉白、唇鮮紅,看上去似雕刻般精致無瑕。
她自覺好看,摘玉居的人也誇她漂亮。
卻把來接她的盛長裕嚇一跳。
“怎麼……”他斟酌措辭。
他很想說,這臉擦得像是死了三天,都看不出她的好肌膚,實在可惜。
她不上妝的時候,肌膚白皙清透,很漂亮。
不過,妝後也不醜。
寧禎長得好,怎麼打扮都是美麗的。
就是極少見她上濃妝,盛長裕不太習慣,覺得她似戴了張麵具,不像她了。
美則美矣,失去了靈魂,似瓷麵娃娃。
“您覺得如何?”寧禎打量他神色,“不行我重新裝扮一番。”
盛長裕忍住了情緒:“挺好,就是看著像大了好幾歲。”
寧禎:“畢竟是請老將們聽戲,太年輕了被輕視。我特意打扮成熟些。”
盛長裕:“那你目的能達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