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她強勢,又似她隻是在疑問。
江太太臉色煞白:“夫人,我們真不知道!”
賓客中有人唏噓一聲。
這聲音,似抽打在江太太臉上。
寧禎沒有進一步發怒,表情仍是很淺淡,看不出喜怒,對江太太道:“江太太,您家裡還是應該加強防衛呀。”
不軟不硬的一番話,是敲打了江家,又沒失了督軍夫人的威儀,十分得體。
寧禎又看向寧策:“三哥,辛苦你一趟,押這個人去警備廳。”
“寧禎,你害死了我表妹和表哥,你該死!”歐陽海大怒起來。
寧策狠狠扇了他一耳光,打得他牙齒鬆動。
寧禎的手槍,瞄準了他:“汙蔑督軍夫人,你有幾條命?”
歐陽海瞧著槍管,瑟縮了。
有人幫寧策的忙,抬了歐陽海出去,要送到警備廳去。
亂糟糟中,大家都往回走,不想留在江家的後花園。
回去之路,要經一個小小池塘。
池塘旁邊種了一株柳樹。有些年頭了,枝葉繁茂又高大,垂柳似飄帶般遊蕩著。
而柳樹擋住了不遠處的電燈,導致這條路有點黑。
便在這個時候,樹上又飄下來一個紙人臉,把正好走在池塘旁邊的幾個人嚇得半死。
有人尖叫、有人推搡著要跑。
江瀾好好走路,被後麵的人擁擠到了旁邊的泥土地麵。池塘邊的地濕滑、青苔又重,江瀾受了推搡,愣是沒站穩。
她手忙腳亂要抓住點什麼,卻是越掙紮越亂,滑進了池塘裡;而柳樹上提前安排的紙人,正好也落下來,竟是直接蓋在了江瀾臉上。
旁邊的人尖叫聲更大,竟是一個個全部跑掉了。
池塘的水不深,淹不到江瀾的胸口,可她如此狼狽,妝容與衣衫全沾了泥與青苔,濕漉漉的狼狽至極。
江太太怕自己也滑下去,隻得叫粗壯女傭去拉江瀾。
江瀾往回走,不少人已經看到了她濕漉漉像落湯雞的模樣,都在偷偷拿眼睛看她。
晚上的宴會,早早結束,寧禎與盛老夫人提前回去了。
江瀾的生日宴,開辦之前熱鬨了大半個月,社交上的話題都在她身上:猜測她的容貌秉性、猜測她何時進督軍府的門。
生日宴後,那場生日宴又是熱門話題,說什麼的都有,甚至傳到了市井坊間,茶館都有人議論此事。
流言蜚語,逐漸變了味道。
“江家是想利用姚家,給督軍夫人一個難堪,從而提高江瀾的聲望吧?明晃晃踩督軍夫人。”
“督軍夫人去赴宴還帶槍,她果然利落。和她相比,江小姐嬌滴滴的,算什麼將門千金?怪不得督軍要娶寧家的女兒了。”
“寧禎的槍法真好,眼神也好。那個人藏在樹冠後麵搞鬼,大家嚇瘋了,都去看他牽動的紙人,隻寧禎很冷靜發現了他。隔了那麼遠的距離,一槍打中!”
“江瀾盛裝的時候,比寧禎漂亮多了。但落水後實在狼狽,不及寧禎沉穩之萬一,也遠遠沒有寧禎漂亮。哪怕做了二夫人,也翻不了浪。”
“我倒是頭一回知道督軍夫人如此颯爽。寧禎那天沒上妝,一點也不輸江瀾。”
有人便說,江家花儘了心思造勢,又涉嫌挑撥姚家去鬨事,叫寧禎出醜,踩寧禎顏麵。
如此,哪怕江瀾什麼也不做,依舊會被抬得很高。
萬萬沒想到,是寧禎借著這個戲台,唱了一出好戲。
江瀾幾乎“灰頭土臉”。
寧禎卻不得意。
她不得不考慮,盛長裕回來後聽說這些事,會不會對她發脾氣。
雖然寧禎沒有錯,可盛長裕很會遷怒,他也不是頭一回遷怒寧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