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禎聽來,父親的話有點迂腐,盛長裕卻沒發脾氣。
寧家的晚飯,比盛家老宅的好吃,盛長裕心情還不錯。
祖母留他和寧禎在家裡住一夜,盛長裕同意了。
吃了晚飯,便和寧策、寧以申一起打麻將,金暖在旁邊觀戰。
寧策提到了上次寧禎遭遇的算計:“地痞冒充祥雲寨的土匪,敢對督軍夫人下手,背後無人撐腰攛掇,我不信。”
金暖也插話:“對,地痞最是會察言觀色。”
寧禎:“都過去了。”
盛長裕:“我叫柏升去查了,可惜沒什麼證據。背後布局的是老手,不止一回乾缺德事,竟是把屁股擦得乾乾淨淨。”
寧禎:“……”你說話太粗俗了點,我二嫂還在這裡。
金暖抿唇偷笑。
寧策還想說,肯定跟江家有關係,寧禎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腳,不準他胡說八道。
“……乾嘛不讓我說?”
收了牌桌,眾人各自回房,寧禎落後幾步,和寧策聊天時,寧策有點氣憤。
“你沒有證據。這不是告狀,這是汙蔑。一次兩次的,給彆人留下不靠譜的印象。”寧禎道。
寧策:“下次江家算計你,督軍就知道誰對誰錯。”
“下次江家再出手,咱們還是抓不到任何證據,在督軍眼裡,無能的是我們。”寧禎道。
寧策不服氣。
兄妹倆閒聊幾句,寧禎快步上前,跟上了在走廊儘頭等著盛長裕。
盛長裕問她:“你三哥說江家的事?”
“我叫他拿出證據,他也拿不出來。彆管他,他最近太閒了。”寧禎道。
盛長裕當天沒說什麼。
沒過兩日,他借口給寧策升了官,讓他的差事變重——夫人說寧策太閒,盛長裕聽在耳朵裡,是他舅兄的官位太小了。
他也不能隨便升寧策,隻能在合理範圍內,把寧策的位置拔高了一級。
寧策自然是高興的。然而高興沒兩天,就因為新的差事太忙碌而罵娘。
寧禎啼笑皆非。
而後寧禎回家一次,父親還是提到了姚劭那個布局。
他跟寧禎說:“我很擔心長裕。姚劭太了解他了,他下黑手對付長裕,恐怕不會如此輕鬆收場。”
寧禎:“防不勝防,也沒辦法。姚劭已經死了,又不能拷打他。”
“長裕最近得十二分當心。”寧州同道,“你也是。”
“好,我知道。”
“我也會找人幫幫忙,打探消息。”寧州同說。
寧禎:“阿爸,你以前還說,大不了從他眼前消失。如今,倒是很操心他了。”
“那是氣話。”寧州同道,“我的歸宿是戰死,而不是退縮。”
“這話不吉利,祖母知道了要罵你。”寧禎道。
寧州同:“戰死是榮耀。我要是真有那麼一日,你不要哭,要高高興興,以你的父親為榮。”
寧禎:“……”
受了父親的影響,寧禎對姚劭的舊部比較留心,尤其是楊裡安。
她打聽了很多楊裡安的事,還特意去楊家做客,拜訪楊太太。
她沒有咬定楊裡安會做什麼。沒有證據是誣陷,對楊裡安不公平。寧禎隻能旁敲側擊,儘可能求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