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禎坐在旁邊,沒有多餘的話。
江家大少奶奶京春安報信,司機又通知她,說戴雲兮拿了一份燒焦的信。寧禎提前布防。
她隻是叫門房上的親信,把門房上的記錄本偷給她,她要看一眼。
然後,她叫曹媽模仿上麵的筆跡,添了一條記錄。
曹媽的字寫得不太好,可門房上的記錄管事,字也不太行;加上平時記錄是三個人,每個人的字都歪歪扭扭,不用模仿得很像,混在其中看不出來。
記錄本還回去。
不管是門房上還是戴雲兮,都不會留意到這條記錄。
故而,“葛寶嫻送信給戴雲兮”,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要是沒人害寧禎,這條記錄,就會淹沒在盛家老宅每日數不清的來往記錄中,無人知曉,也不會害到戴雲兮。
若京春安說的都是真,那就是寧禎一道自保符。
寧禎也沒想到,會這麼快用上。
她更加沒想到,葛寶嫻會死。背後的人,想把寧禎拖下水,用了猛藥,如此看得起寧禎。
葛寶嫻應該也不無辜,她在這件事裡肯定扮演了花旦,戲份不輕,隻是被人黃雀在後。
她自以為演了花旦,人家卻當她是醜角了。
“嚴查!”老夫人輕輕吐出一口氣,“她做出這種事,盛家不容她,給我查明白了。否則,我先不會放過你。”
總長急忙應是。
寧禎當著老夫人、盛長寬的麵,對總長說:“我聽柏升講,證據裡查到,有個穿淡藍色風衣的女人,在死者門口出現過。”
總長:“淡藍色風衣很常見,這個線索無什麼意義。小夥計沒看到那女人的臉。”
寧禎:“我怕這件事牽扯到我身上。既然查到了二弟妹,我不是落井下石,而是想要辯白幾句。我有件淡藍色風衣,還穿著它去過江家,二弟妹和江家可能都見過。”
總長表情格外複雜。
盛長寬隻是很震驚,卻沒有太多憤怒。
“大嫂,這件事跟你無關。”
寧禎:“這也是我想要說的。江家大少奶奶送了我一張藥方,聽聞是調養身子的。她很喜歡我的大衣,我送給她了。”
老夫人聽到這裡,幾乎怒從心底起。
她對總長說:“你聽明白了?這件事,是江家搞出來的。”
又罵道,“江家那個賤婦,一次次生事!肯定是葛寶嫻知道了戴雲兮偷人,江家要殺她滅口。”
總長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如此說來,殺人的理由是有了;而證據也都指向了江家。
調查重點,竟不是盛家老宅,而是戴雲兮的娘家。
盛家這等重地,總長都親自來問了,何況江家?
總長帶著幾名軍警,又去了江家。
江太太聽說事情前因後果,愣了愣。
她情緒收斂,勉強擠出微笑:“總長,這是有什麼誤會吧?”
“戴氏的確有孕在身,太太。如果您不能提供消息,我們隻能刑訊她了。盛家已經同意用刑。”總長說。
江太太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說話卻不帶半點哭腔,字字清晰:“盛家老夫人不喜雲兮,阿寬也厭煩了她,想要納新。
他們這是合謀,想要她死呀。為了弄死她,不惜用兩條人命作陪。葛五小姐無辜,雲兮肚子裡的孩子也無辜!”
總長:“……”
好厲害的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