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飯,吃得歡聲笑語。
寧以申和金暖孩子的名字,終於定了下來。
定得那麼隨意,又如此隆重。
盛長裕學識有限,他能想到這個名字,實屬難得。
寧禎誇獎了他。
晚飯後,寧州同有話單獨和盛長裕說,兩人去了外書房。
寧禎在內宅等,等到了晚上九點,盛長裕才出來。
夫妻倆一塊兒回摘玉居,路上寧禎問:“我阿爸跟你說什麼?”
“他聽到一些謠言,還是姚劭向大總統府舉報我叛國一事。”盛長裕說。
寧禎:“這件事,你的內線處理得如何?有證據嗎?”
“並沒有文件上交。嶽父還是擔心,叫我明哲保身。他提了一些意見,我說我都想過了,叫他放心。”盛長裕說。
寧禎:“你如果有什麼困難,也可以跟我阿爸說。我們家力量不大,為你排憂解難尚且可為。”
盛長裕輕輕攬住了她:“夫人美意,我愧領了。”
寧禎依偎著他。
冬月的日子過得很快,月底下了一場雪。
蘇城不常下雪,一年最多一場雪。今年的雪格外大,盛家老宅很快披覆一層銀裝。
處處白皚皚。
寧禎叫傭人掃雪,盛長裕則去了軍政府。
雪比較大,有些地方可能受災,提前準備救濟的米糧等。
這天晚上,盛長裕沒回來吃飯,而是去了江家。
江郴終於回城了。
“不用等我,我可能回去比較晚。夜裡冷,你先睡覺。”盛長裕打電話回來說。
寧禎道好。
她睡不著,不知明日會如何登報。
這天,盛長裕回來得比較晚,寧禎也沒睡著,一直等著他。
被窩裡放了湯婆子,還是冷。
待他回來,暖流徜徉著,很快被窩就暖和了起來。
她依偎在他懷裡。
“……江家說了什麼嗎?”寧禎問。
盛長裕:“沒有,江郴、江南浦和江豐父子三人同意,其他人沒資格反對。”
他們三個人,才是盛長裕倚重的;兩個小兒子,還沒有成氣候。
“江太太是不是很憤怒?”寧禎問。
盛長裕:“叫他們自己去煩惱吧,不與咱們相關。”
寧禎不再多問。
第二天,雪停了,天空放晴。庭院開始化雪,城裡街道無比泥濘;盛家老宅的小徑,也濕漉漉,掃不乾淨。
這樣的天氣,非常糟糕,又冷又潮濕。
然而,無人罵老天爺,每個人都在談論今早的晨報。
江郴登報,公開江瀾身份:外甥女,是妻妹與妹婿戴義軒的女兒,原名叫戴宓。
妻妹去世,江家可憐她,接到家中撫養。戴宓與督軍也不相識,隻是誤傳。
刊登在頭版頭條。
一時間,人人瘋傳,每個人都在議論。
“怪不得突然冒出來一個江小姐。原來是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