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裕回家,把自己的想法,和寧禎說了。
江家之事,很詭異,也很麻煩。小兒子拿槍對準父親,江郴失望又憤怒,盛長裕看得出來。
“叫人查查?”寧禎說。
盛長裕:“我是不太願意管部下的家務事。不過,此事牽扯太深,還是要查一下。”
他是上峰,很容易造成誤會。
可這些事有點嚴重。
他果然命令下去,叫人查查江太太這些年的蹤跡。
尤其是,有沒有與她交往過密的男子。
然而沒查到。
江太太“地位高”,來往都是貴婦,從未行為不軌,家裡也不怎麼待客。
隻她娘家人偶爾來住。
“娘家人?”寧禎問,“娘家的誰?”
“她妹妹、妹婿時常到蘇城來看望她。特彆是她妹婿,好像有些生意依仗江郴,總挑江郴回城休沐的時候,單獨來拜訪江郴,就留宿江家幾日。”
寧禎和盛長裕聽了這個回稟,覺得沒什麼不妥。
江太太的妹婿戴義軒,處事很懂避嫌,知道挑姐夫在家的日子才登門。
“這些家務事,不牽扯家國大事,沒必要細查。”盛長裕道。
寧禎不知自己是擔心多一點,還是好奇多一點。
她忍不住說:“江太太的養女,叫戴雲兮,而不是江雲兮。這個妹婿,未必簡單。有時候人會燈下黑。”
盛長裕:“……”
年關事情忙,盛長裕一堆公文要處理,他焦頭爛額。
江瀾的事,其實他隻需要跟他的妻子交代,無需向旁人說什麼。如今對外界也澄清了,寧禎知曉了內幕,不僅僅理解他,還對他的坦誠很感動,盛長裕的大事完畢。
大事落定,盛長裕又煩惱這些文字的述職書,看到頭大,再無心思關注江家。
寧禎卻是格外好奇。
不過,很快她也沒了心情。
她的月事延遲了七日,寧禎都在心裡勾勒了孩童的模樣,她的月事來了。
竟真隻是延遲。
寧禎有點沮喪。
她也不知自己沮喪什麼。她與盛長裕同房,不過幾個月時間,有些夫妻結婚好幾年都無子嗣。
旁人不說,她二哥和金暖,兩個都是好好的人,結婚幾年不見動靜,今年去了趟港城,才懷上孩子。
子嗣本就是很玄妙的事。
寧禎甚至懷疑,是不是每次她與盛長裕隻顧快活,動靜鬨得太大,導致她每次極致快樂的同時又太過於疲倦,才一直懷不上的。
——這隻是她的猜測,她不是大夫,說不明白。
盛長裕晚夕回來,聽曹媽說:“夫人在樓上睡覺,說有點累了。”
他疾步上樓。
寧禎把頭埋在被子裡,一張小臉懨懨的。
“怎麼了?”他輕手輕腳坐在床側,手先伸進被窩裡暖和一點,才去摸她的臉。
寧禎如實相告:“……沒懷孕。”
盛長裕也有點失望。他特彆渴望和寧禎有個孩子。
不過,他麵上不顯,對她道:“過完年我去找大夫瞧瞧,吃點藥。再不行的話,老子上祖墳去磕幾個頭。”
寧禎噗地笑了。
她一笑,盛長裕心情一鬆,又輕柔撫摸她麵頰:“不要著急。”
“我不急,就是有些失落。”寧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