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之後,完顏瑄眼睛微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趙王府方向......
又過了七日,丘處機無聲無息就摸進了趙王府,坐在花廳裡喝茶。
楊康有些無語,心道有正門不走非要翻牆,這樣比較有高人風範是嗎?
來到練功坪上,丘處機便詢問他近日來是否有努力練功。
楊康如實交代自己已經練出了真氣。
丘處機點了點頭。
按照他的預估,此去大半個月,練出真氣也不足為奇。
丘處機伸手摸脈,準備探查一番楊康體內的真氣情況,一眨眼功夫,神色大變。
“這......這怎麼可能!”
丘處機瞪著楊康,厲聲質問道:
“你丹田之中,怎會有如此淳厚的真氣!”
楊康這些日子來勤修苦練,丹田內真氣充盈,相當於尋常武者半年的真氣量。
因而才會使丘處機如此驚訝。
不待楊康解釋,丘處機當即怒道:“我知道了!是不是沙通天、侯通海在暗中相助?”
“武道修行隻能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你如此急於求成,為了應付檢查,不惜串通他人舞弊,真是讓我好生失望!”
楊康一臉無辜,丘處機怎麼又先入為主了!
“師父,我沒有啊!”
“我對天發誓,全程都是按照師父傳授的心法口訣修行,沒有任何人指點過自己。”
“事到如今,還滿嘴謊話!”
丘處機大怒,一把抓住了楊康的手腕,準備細細查探他體內的真氣。
沙通天、侯通海之流,俱是旁門左道,所修行出來的真氣駁雜不堪,隻要細細分辨就能發現異常。
丘處機將楊康體內真氣過了一遍,卻沒能發現一絲異樣。
咦?怎麼可能!
丘處機接著,又一縷一縷地檢查起來。
他體內的真氣,全是正宗的道家真氣,純正得不能再純正了!
丘處機臉色一僵,有些尷尬地瞟了楊康一眼,見他滿臉無辜,便悻悻道:
“咳咳......能踏踏實實練功是好事,但本門功法講究循序漸進,你也不必修行過快,恐根基不穩,留下隱患。”
楊康看破不說破,附和道:“原來如此,師父當真是用心良苦,徒兒受教了!”
“咳咳......”
丘處機被楊康這一番話也搞得不好意思了。
他這個人吧,就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
他盯著楊康,心中暗道:
難道這小子,不僅筋骨絕佳,就連悟性也是絕頂?姑且試他一試。
“聽好了,我將全真大道歌第二段傳授與你,你好生領悟。”
說完,丘處機也不給他任何準備的時間,就如同六級英語聽力一樣一股腦念了個乾淨。
“這就沒啦?”
丘處機點了點頭。
他以為楊康沒聽明白。
聽不明白就對了!
“其中真義,自行體會去吧。日落時分,我再來教你。”
說完,丘處機就起身返回花廳,繼續喝王府上很名貴的茶葉。
他得意不已,心道這段晦澀玄奧的心法,你要是自己能夠參悟出來,你也不用叫我師父了,我反過來叫伱師父!
望著丘處機瀟灑離開的身影,楊康皺了皺眉。
他故意語焉不詳,也不做任何解釋,是打算考驗自己?
隻不過,就這而已?
大概半個時辰,楊康就摸索出了這段口訣的含義。
這仍舊是納氣的方法,隻不過比入門級的要高效許多,一念就可以同時引導三縷精氣進入丹田。
丘處機沒來找他,他乾脆坐在蒲團上練了起來。
不知不覺已是日落時分,丘處機悄悄摸了過來,瞧見楊康正在盤坐調息,其呼吸頻率正是方才所授的心法!
丘處機目瞪口呆。
如此資質,不禁讓他想到了一個人,便是他的師尊王重陽!
“自古以來習武之人有三,勤學苦練不得其門而入者,芸芸眾生。根骨絕佳,然悟性不足者,已是百裡挑一。根骨卓絕,而悟性又佳者,當真是百年難遇,可謂是奇才矣!”
丘處機忍不住感慨道。
在這一瞬,他都不忍毀了這根好苗子,產生了收楊康為真傳弟子的念頭。
“隻可惜,隻可惜,他偏偏要做完顏洪烈的兒子......”
丘處機想到此處,念頭頓消,隻覺如蒼蠅掉進了蛋花湯裡一般難受。
“師父,怎麼了?”
回過神來,丘處機發現楊康正天真地看著自己。
丘處機深深望了他一眼。
“沒什麼!你的悟性很好......接下去,我便多教你一些......”
丘處機教了他如何百日築基打熬筋骨,教了他如何運氣行氣,又留下好幾段全真大道歌,最後有些悵然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