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會兒,梅超風開口道:“你說的不錯,我一向不喜歡欠彆人的。你救了我一命,但要讓我教你武功,卻是不可能!”
“不過,等我傷愈之後,我會替你做一件事。”
“也好。”
楊康淡淡的回應,讓梅超風心中頗為不爽。
這小子年紀輕輕的,便學的和那些牛鼻子老道一樣無欲無求、心性恬淡的!難道你不應該哭著喊著求著讓我教你武功嗎!
尋思間,楊康又開口道:“我替前輩準備了一間屋子歇息......”
“不必了!”梅超風打斷道,“這裡就好。”
“也好,那我就準備些被褥之類的用品。”
梅超風這回沒拒絕了。
即便是倉皇逃命之時,她也沒忘了忙中抽閒進行洗漱。
“前輩療傷,還需要什麼藥物,儘可開口。”
梅超風本要訓斥的,但畢竟拿人手短,語氣稍微緩和道:
“彆婆婆媽媽的了,你之前給我服用那瓶藥漿,已幫我壓住了毒性。接下去,我隻要慢慢運功祛毒,就能將其化解掉。”
“之後沒事也彆來煩我,等我傷好了,自然會去找你。放心,我梅超風向來說到做到,絕不會言而無信。”
楊康見梅超風如此好強,也不多言,道了聲告辭便出了地窖。
一來半月,除去送飯之外,楊康也沒多打擾她。
送飯之時,也是直接將餐食放下,全程客客氣氣的。
梅超風吃人嘴軟,對他的態度也有了很大改變。
這些年來風餐露宿,趙王府上的夥食,未免也太好了!
還有楊康給她那個香皂,用過之後,體表乾爽留香,梅超風很是喜歡。
她每晚都在深夜摸出地窖,借著後花園假山瀑布的清水簡單洗漱。
這一日,楊康正在書房中奮筆疾書。
劉王傅突然找了過來。
“世子,大事不好!王妃被一群災民給困住了!”
“什麼!”
楊康將毛筆一摔,疾步走出書房。
“怎麼回事!”
劉王傅隻覺一股虎威撲麵而來,心中暗感驚悸。這世子才十歲,便已有如此威勢,長大了還得了!
“王妃今日一如既往前往東郊施粥......本來都好好的,但不知怎麼回事,一大群災民喝完清粥後就都中毒倒下了!有災民起哄說,是王妃下毒要害死他們,接著就圍了王妃的儀車,要王妃給他們一個說法!”
楊康全程沒有說話,目光冷冽,讓劉王傅不敢直視。
“世子,您看,如今......該如何是好?”
“嗬嗬,你是王傅,你來問我?”
楊康冷笑了一聲,一股陰謀的氣息撲麵而來。
劉王傅低著頭顫顫巍巍道:“要不,卑職去通知大興府,讓府尹大人派人前往鎮壓亂民?”
鎮壓亂民?到時候豈不是黃泥落在褲襠裡!這王傅出的好主意啊!
楊康冷冷地看著劉王傅,此人恐怕早有異心了,今日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誰也不用通知,帶路,我親自去。”
楊康命令道。
“是,是!”劉王傅點頭哈腰,目光中閃過一絲寒芒。
楊康翻身上馬,自苑門衝出,身後則跟著三百名策馬揚鞭的武士。
整個趙王府統共也就五百武士,這在諸親王中已是相當諭製的了。若非他是完顏璟的親兒子,恐怕早就被禦史參爛了。
三百武士大隊騎馬衝出都城,亦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來到京郊難民營地,隻見密密麻麻一大片,人頭攢動,沸反盈天。
趙王府車隊便被圍在最中間,還有十幾個精瘦的難民正不斷衝擊著車隊的護衛圈。
放眼望去,此處少說也有三四千災民。若是強力鎮壓,恐怕會釀成民變,這恐怕也是幕後之人最想看到的。
但如果不動刀槍,僅憑這三百武士,恐怕難以平複動亂。
劉王傅看在眼裡,心中暗自竊喜:如此陣仗,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兒,恐怕嚇壞了吧!
楊康將他微妙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裡,並不戳破。
他高高舉起手中的禦賜寶劍,這是完顏洪烈的佩劍,足以號令王府全體武士。
“上下聽令,刀不出鞘,長棍禦敵,跟我衝鋒,營救王妃!”
話落,楊康一夾馬腹,率先衝入人潮中。
三百武士如驅臂使,絕無二話,緊隨其後。
這位世子的勇武,他們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方才心服口服。
楊康真氣貫注長棍之上,輕輕一挑,便已撩翻了四五個攔路的災民。
真氣加持之下,他聲如洪鐘,朗聲叫道:
“官兵駕到,速速讓開!”
“再敢阻攔,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