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連傻子都不放過(1 / 1)

喪事辦的簡單,但也很是勞心費神,蕭南諶因為一夜高熱幾乎一直在睡覺,到天快黑的時候,沈檸才聽到他屋子裡傳出響動。 敲了敲門後她推門進去,就看到蕭南諶坐在炕上,臉上是昏睡過後的茫然。 看到她,小傻子才仿佛驀然清醒,接著,癟了癟嘴,眼神委屈:“大嫂,餓。” 沈檸失笑。 這也太萌了吧? 看著這眼神懵懂可憐又無辜的小傻子,誰能想到,他居然是書中那殺伐果決手腕滔天的未來君王。 留的飯菜用熱水暖著,沈檸端了飯菜過來,又把小炕桌擺到旁邊:“就這麼吃吧,你的腿最好不要亂動,我明天開始想辦法弄藥。” 小傻子的眼神都在飯菜上,壓根不管她說了什麼,拿到筷子就埋頭乾飯,吃的頭一點一點的。 沈檸看著他這副樣子,無端想起來自己以前養的一隻黑背,平日裡也是看起來威風凜凜,到了乾飯的時候埋著頭,無端就透出幾分憨傻來。 風卷殘雲般吃完飯,小傻子長長舒了口氣,可剛一動,又哼了聲。 看到他皺著臉捂住肚子,沈檸立刻警惕:“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他的傷感染的時間比較久,還有毒素,大意不得。 小傻子捂著肚子可憐巴巴:“疼……” “哪裡疼?” 未來金大腿可不能有什麼閃失。 沈檸連忙讓他躺下,神情關切:“你平躺著,告訴我哪裡疼。” 她像以前查房那樣掀起他的破衣服,伸手輕輕按了按胃,溫聲問:“這裡疼嗎?” 小傻子搖頭。 沈檸往下按了按肝臟位置……沒有淤痕也沒察覺到腫脹或者彆的異常,她問:“這裡呢?” 小傻子還是搖頭。 沈檸一邊小心細細按著,一邊細細感覺手下的觸感,可就在這時,剛剛還滿臉可憐巴巴的蕭南諶視線一僵,然後眼神就變了。 恢複意識的第一瞬,他就感覺到微涼柔軟的手指按在他腹部,而且還在緩緩往下移動,再看到輕浮寡婦滿是溫柔關切的神情,幾乎是立刻的,他就想起來昨晚的事。 這個蕩婦,果真連傻子都不放過! 蕭南諶抬腳就踹。 沈檸練過散打,倏地向後躲過,滿心驚愕:“你做什麼?” “你……” 蕭南諶正想罵人,可接著就後知後覺的記起來,前一刻,好像是,他……說腹痛,然後她才這麼做的。 可無論如何,孤男寡女,她居然掀了他衣服一路往下摸,更何況還有昨晚的前車之鑒。 說她沒有心懷不軌有人信? 這女人究竟有多饑渴! 勉強維持著自己癡傻人設,蕭南諶抿唇生硬開口:“你出去。” 沈檸前一瞬已經意識到這傻子不是哪裡出問題,隻是需要上廁所,她無奈歎了口氣,對自己的患者十分包容:“好吧。” 將沈檸“失望”的模樣看在眼裡,蕭南諶暗暗咬牙強忍著將人掐死的衝動。 沈檸轉身往外,想起什麼,又退回一步叮囑:“你的腿有傷不方便,需要我……” 話沒說完,就被蕭南諶急聲打斷:“不需要!” 不知羞恥的女人,居然想幫他解腰帶! 原本是想問需不需要她扶他到茅房,但看到小傻子十分抗拒的樣子,沈檸便沒再提起。 她也不知道小傻子為什麼反應這麼大,但畢竟是毒素入腦,做出什麼奇怪行為都有可能。 她也不能和未來金大腿計較,拿了碗筷掩上房門出去。 晚上躺到自己的屋子裡,沈檸總算能靜下心來好好想想以後的生活。 一場喪事下來,手裡的銀子基本上花了個一乾二淨,在這個物資貧瘠的年代,沒錢就意味著她要和村子裡這些人一樣,過著貧窮落後的生活。 對於習慣了二十一世紀便利生活的她來說,這著實有些艱苦。 好不容易能重活一次,她當然想讓自己活的更好……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賺錢。 況且,現在蕭南諶的傷也需要銀子買藥,她得想辦法了。 就在沈檸躺在炕上琢磨著生財之道時,隔壁石河村沈家,沈大年正暴跳如雷,因為,沈青柏居然弄丟了他脖子上的長命鎖。 那是沈家唯一值錢的東西。 因為沈青柏出生時體質弱,三天兩頭生病還幾次性命垂危,他娘劉翠雲才用自己唯一的嫁妝銀手鐲給他打了把鎖。 可今天從趙家回來,沈大年不知為何說想看看兒子那把鎖,結果卻得知,沈青柏把鎖弄丟了。 劉翠雲抹著眼淚:“你怎麼這不仔細,你身子弱,那把鎖是給你壓命的。” 沈大年更是要氣瘋了:“那麼大一塊銀子,早知道老子自己花了,給你這個倒黴短命的家夥叫你平白浪費。” 劉翠雲一向懦弱,可聽到丈夫罵兒子短命,頓時急了,撲上去就廝打起來。 沈青柏坐在那裡,臉上沒什麼表情。 其實那把鎖不是丟了,是他賣掉了,換成了碎銀子給了他姐姐沈檸。 兩年前……等他從私塾回家知道的時候,姐姐已經被賣了,賣來的錢緊接著就花了個七七八八,一半給他治病買了藥,一半被沈大年賭了。 他便是想將人要回來都不能夠,也沒臉麵去一村之隔的地方看他姐。 後來得知她在清源村日子還不錯,才勉強安心了些,卻不想,才兩年多,她的丈夫就死了。 沈青柏覺得對不起姐姐,便偷偷賣了脖子上的鎖。 反正他不信那些,也不覺得一把銀鎖就能吊住命數……但他不會告訴爹娘,若是說了,他們必定會鬨去死纏爛打也要將銀子要回來。 那是他們欠他姐的。 因為從小體弱,出門總是被欺負,沈青柏性情沉默,哪怕對著從小照顧他的姐姐也話不多。 沈檸總是被爹娘打罵,連著對他也有些畏懼,可對沈青柏來說,那是他姐姐,是唯一的手足。 沈大年鬨了一場後罵罵咧咧的離開,劉翠雲坐在那裡抹眼淚,沈青柏在自己屋子裡看書,等到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他合上已經卷邊的舊書躺到炕上。 其實看不看的也沒什麼區彆,上次的院試讓他差點沒了命,更遑論鄉試,甚至後邊的秋闈。 當初清源村的裴元洲是和他同期的秀才,如今,人家在縣學念書,他卻隻能在家中苟延殘喘。 夜色逐漸濃鬱,鄉村中逐漸變得靜謐,隻隱約聽到孩童啼哭伴隨著偶爾響起的犬吠…… 沈檸很享受這樣的夜晚,閉眼緩緩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沈檸在外邊的鳥叫聲中醒來。 她給蕭南諶留了些吃的,然後出門前往隔壁獵戶趙統家。 昨日看到趙統家牆壁上掛了一副弓。 她以前箭術不錯,清源村外就是清源山,山中小獸野味不少,她想去碰碰運氣,打隻兔子野豬什麼的,不說彆的,先把蕭南諶的藥錢湊出來再說。 他的傷不能再耽擱了。 聽到沈檸說想借弓箭,趙統的妻子蓮兒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專程給沈檸拿了箭筒,裡麵還有十幾支箭,還是鐵箭頭。 沈檸知道這些東西在村戶裡算是值錢家當了,再三道謝。 隨後,她背著背簍拿著弓箭出了村,直接進了清源山…… () x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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