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著莊禾伸手,滿臉無助。
莊禾麵無表情地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紫悅,在紫悅的手即將碰到他的衣擺時,他向後退了半步,紫悅的手凝在半空,連哭都忘記了。
隻是一瞬,她眼淚落得更厲害。
莊禾沉聲問:“為何跳湖?”
紫悅眸底閃過稍縱即逝的喜色,皺著臉道:“奴家被朱公子逼迫,這才不得已從畫舫上跳下來。”
紫悅看向莊禾的眼神更加殷切:“莊公子,隻有你能幫我!”
“朱家勢力不小,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花魁,除了以死明誌,想要從他手中逃開彆無他法。”
紫悅說著眼淚又跟掉珍珠似的落下來,伴隨著她哭泣的動作,身體也跟著輕顫。
紀小紜立在一旁,平靜地看著紫悅綴泣,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
莊禾注意到這一點,心中警鈴大作。
紀小紜肯定誤會他和紫悅的關係了,他對紫悅立刻道:“他的畫舫是他逼迫你上的嗎?”
紫悅愣住:“什麼?”
莊禾乘勝追擊:“據我所知,朱公子雖然好色,但向來秉承你情我願的態度。”
“你既不願和他有牽扯,為何會上他的畫舫?”
紫悅的臉肉眼可見地變得慘白:“公子這般說是不信我了?”
莊禾沒回答,紫悅苦澀一笑,旋即哭的更加難過。
“的確,朱公子並未強迫我上畫舫,我是陪同在青樓的姊妹一同去的。”
紫悅充盈著淚水的眸子望著莊禾:“公子口口聲聲說朱公子喜歡你情我願,可我不願與朱公子發生什麼,朱公子就……”
莊禾懶得再聽下去,冷聲打斷:“紫悅姑娘,我並沒有英雄救美的情節。”
紫悅有些著急:“可是上次公子就……”她顫抖著說:“是公子允諾我遇到麻煩可以尋你幫忙。”
“上次紫悅姑娘在街上被潑皮欺負,我仗義出手才給出這個承諾,但我幫你,並非能幫你解決自己招惹出來的事端。”
莊禾早就看紫悅不順眼了,第一次幫忙是他出於好心,那時也不知紫悅身份。
第二次紫悅派人給他傳話,莊禾來到青樓才知道紫悅是青樓花魁。
莊禾並不認為青樓女子比外麵的人低人一等,他對紫悅就如同對旁人一般無二,紫悅對他卻起了彆的心思。
在莊禾明確拒絕紫悅的示好後,紫悅竟然偷偷給他下藥!
幸好莊禾那天出門帶了墨安和丫鬟,這才沒讓紫悅得逞。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莊禾十分討厭紫悅,並不再和紫悅有任何接觸。
誰能想到他帶紀小紜遊湖,會遇到她!
這番話對紫悅來說猶如當頭一棒,保持著側躺的姿勢許久未動。
莊禾看向紀小紜,想向她解釋,墨安走來:“公子,朱公子的畫舫向我們畫舫這邊停靠。”
莊禾擰眉,從屋裡出來,朱公子一群人已經上了他的畫舫。
朱公子笑著朝莊禾行一禮:“莊公子多有冒犯,還請不要怪罪。”
“隻要莊公子把紫悅那個賤人交出來,我們爾等會立馬離開。”
不等莊禾開口,身形單薄的紫悅踉蹌著從屋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