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紜淡淡地看一眼莊禾,並未回答。
莊禾如鯁在喉,明明有很多話可以說,也可以說的更明白,偏偏不知如何開口。
莊禾隻能狠狠地瞪著墨安,如果不是他亂說,自己何至於如此?
如果紀小紜真的再也不搭理他了,他一定不讓墨安好過!
墨安羞愧地低下頭,發現紀小紜救上來的是紫悅時,他也很驚訝,再加上紀小紜問的突然,他才脫口而出說出紫悅的名字。
墨安望著紀小紜,恨不得對天發誓地保證:“紀姑娘,公子和紫悅姑娘的確是清白的!”
莊禾也殷切地看著紀小紜,生怕紀小紜會繼續誤會。
紀小紜微微一笑,然後看向蕩漾的湖麵。
莊禾再次狠狠剜一眼墨安,墨安抿著嘴,向後退兩步。
很快到了湖對岸,從畫舫上下來時,莊禾伸出手想要扶一把紀小紜。
紀小紜停頓一瞬,才緩緩把手放在莊禾掌心。
莊禾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他緊緊握著紀小紜的手,小聲問道:“是不是原諒我了?”
等到岸邊,紀小紜又迅速把手從他手中抽離,莊禾的臉立刻垮下來。
月老祠在半山腰,岸邊已經彙聚了許多男男女女,談笑風生地往月老祠走。
傳聞在月老祠得到月老祝福的男女無論以後經曆多大的磨難,都能相愛一生。
紀小紜望著隱匿在山中的月老祠,回想起上輩子。
從前她一直想和張玉書來一次,張玉書卻找各種理由推脫,所以從她滿心期盼地嫁給張玉書到她被害死,都沒和張玉書來過月老祠。
紀小紜想到此,眸中淬滿恨意。
如果張玉書沒和她去月老祠,她也不會介意。但張玉書不陪她去,反而陪紀小英去!
不僅如此還每年都陪紀小英去,紀小紜捏緊拳頭。
這是紀小英嘲諷她,將此事以炫耀的口吻講出來。
他們兩個不是很喜歡去月老祠嗎?紀小紜冷笑,這一世,她要讓兩人綁在一起,永遠都無法分開!
莊禾能明顯感覺身邊紀小紜的情緒變化,他餘光看向紀小紜,發現她的表情陰鬱,眼神裡有自己從未見過的陰鷙。
他似乎能從中讀到恨意,莊禾心裡大呼不妙。
完蛋,紀小紜真誤會她和紫悅的關係了。
看紀小紜這眼神,好似對自己恨之入骨。
這讓莊禾很憂愁,不知該如何化解紀小紜心裡對自己的恨意。
莊禾不敢再出聲惹紀小紜不快,隻能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
紀小紜上台階沒多久就累的氣喘籲籲,她扶著欄杆望著在高處的月老祠。
沒想到來一趟這麼辛苦,張玉書那般孱弱,竟然能和紀小英年年都來,可見兩人的感情有多深厚。
紀小紜剛想繼續往上爬,莊禾朝她伸手:“我扶你。”
莊禾走在她身後,一對深邃漂亮的眸子含著幾分笑意,定定看著她。
紀小紜把手放在莊禾掌心,兩人默不作聲地繼續爬。
路上也有許多男女,有的和紀小紜莊禾一樣互相扶持爬月老祠,有些在抱怨為何浪費時間來爬,嘴上雖是如此,但還在任勞任怨的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