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禾一臉凝重:“我是提醒你小心。”
“王天佑看著整日遊山玩水,誰知道私底下藏了什麼齷齪心思。”
他眉頭輕佻,捕捉痕跡地掃了眼悠哉喝茶的沈耀:“你如今不也是不問世事,一副閒雲野鶴的模樣嗎?”
沈耀‘噗呲’笑出來,連連點頭:“多謝提醒,我會謹記在心。”
“不過,”沈耀沉下臉,沒好氣地瞪著莊禾:“你到時厲害,學會以權謀私了。”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調查王天佑是因為紀小紜!”
莊禾輕咳兩聲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虛,他錯開視線,並沒有回答沈耀。
沈耀撥弄著拇指上的玉扳指:“你啊你啊,為了紀小紜真是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小心眼?”
“張玉書不過和紀小紜有過一段,你對他是窮追不舍,恨不得逼死他。”
“仗著自己處在高位就司儀報複。”
莊禾也沒隱瞞,十分大方地承認自己就是想報複張玉書。
在紀小紜還沒喜歡上他時,莊禾能從紀小紜看張玉書的眼神裡看到恨意。
這讓莊禾不解。
根據他的調查,紀小紜和張玉書關係十分親昵,尤其紀小紜整日都追在張玉書的屁股後麵。
要說兩人有什麼仇怨,大抵是張玉書一直吊著紀小紜,並花她的錢,明明沒那麼喜歡紀小紜,還不停給紀小紜希望。
女子因此產生恨意是情理之中的事,可與紀小紜接觸下來,隻是偏財吊著感情的話,紀小紜不會對張玉書那麼很。
莊禾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便把紀小紜對張玉書的關注轉變成嫉妒,就是不想讓張玉書好過。
沈耀無奈搖頭,莊禾輕笑:“我是為了紀小紜能上刀山下火海,隻要能讓她高興,我犧牲一些又何妨呢?”
他長歎,意有所指道:“我這麼為心愛的女子付出,總比某些人強吧。”
沈耀先給莊禾一記眼神刀,莊禾佯裝沒看見,唉聲歎氣道:“某人都不介意自己的心上人和自己厭惡的人成親,我可做不到。”
“要是紀小紜和其他男人成親,我就算是搶親也要把人搶到手裡。”
這番話激得沈耀牙齒咬的吱吱響,莊禾不愧是他兄弟,知道說什麼話最能戳中他心窩。
他眉頭緊了緊,對莊禾也是怒了一下。
眼睜睜看著南堯郡主嫁給他們,他也很無力。
朝堂上的權鬥從來不是人與人鬥,而是勢力與勢力鬥。
勢力之間盤根錯節,有許多的不得已。
“朝堂之上風雲變幻,我並不受寵,能力在幾位皇兄中也不算出眾,不低調行事恐怕早已被吞吃入腹。”
“莊禾。”
沈耀的表情難得正經,他看著莊禾,一字一句:“未來的爭鬥隻會越來越複雜,權鬥隻有你死我活,或許會因為我牽扯到你。”
莊禾不以為意地笑:“那有什麼關係?”
他仰頭看天:“你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
“若是我真害怕權鬥害怕流血,怎麼能和你成為兄弟?”
沈耀與莊禾碰杯:“多謝。”
沈耀並不受皇帝寵愛,在宮中這些年生存舉步維艱。
好在他遇到了莊禾。
莊禾惡名在外,但待人真誠,是他唯一能推心置腹的人。
兩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半晌莊禾才幽幽道:“殿下,你不能再當一隻閒雲野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