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能少說幾句嗎?!”
這句話張玉書近乎吼出聲。
劉惠蘭愣住,看向張玉書的目光中儘是愕然。
丫鬟見狀識趣退去,張玉書徹底爆發:“我一回來就是錢錢錢,明明是你不聽我勸告,花錢大手大腳,還敢讓我去找沈榮要錢!”
“娘,我是駙馬,此事傳出去丟的是我的臉!”
“再者我和沈榮隻是被皇帝賜婚,八字還沒一撇,你讓我怎麼開這個口!”
“我能攀上沈榮本就是運氣使然,你再讓我借錢,你讓她怎麼看我?!”
“此事若傳出去,你讓天下人如何看我?”
張玉書越說越激動,臉漲得通紅,額角的青筋也脹起。
“娘,你就不能為我考慮考慮?彆隻惦記著你那點事!”
張玉書對劉惠蘭發泄一通後,心情的鬱氣並未消散,反而愈發壓抑。
劉惠蘭怔愣著看向張玉書,神情呆滯。
她隻知道張玉書和沈榮定親,自己能過上的好日子,哪想過那麼多?
再說了,自己也是為張玉書好。
結果張玉書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訓斥自己添亂!
劉惠蘭心裡憋屈,覺得沒人能理解自己。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地張嘴開始哭嚎。
一邊哭還一邊捶大腿:“老天爺啊!”
“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竟然這麼說我!”
“嗚嗚,我不活了啊!”
“這日子以後還怎麼過啊,我一心為兒子考慮,結果就成了無理取鬨!”
“我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張玉書心中愈發煩躁,隻覺得劉惠蘭太過愚蠢。
他竟然還奢望對劉惠蘭講道理能講通,如今來看,完全是多此一舉,給自己找麻煩。
劉惠蘭的見識隻有眼皮子那麼淺,談何能理解張玉書現在的困境?
張玉書心煩意亂,也懶得再和劉惠蘭廢話,板著臉揚長而去。
丫鬟碧兒一直在門口候著,見張玉書出來,她立馬垂首側身。
張玉書大步離開,臉黑的能滴出墨來。
而劉惠蘭還在地上撒潑打滾,碧兒瞥一眼狀若瘋癲的劉惠蘭,唇角抽動兩下,繼續視若無睹地立在門口。
劉惠蘭和張玉書這對母子鬨出來的事兒這些日子不少,她這個當丫鬟的早已司空見慣。
現在看到劉惠蘭鬨事,心中隻有麻木,同時對自己未來的日子頗為絕望。
好不容易找到主家,結果主家開始個會造麻煩的主兒,日子過的比她這個丫頭也沒好多少。
半月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莊家大船抵達碼頭,莊禾攙扶著紀小紜下船。
在海上漂泊半月,再次踩在地麵上,紀小紜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莊禾站定後一眼看到人群中的沈耀。
莊禾一手攙扶著紀小紜一手拉著紀李前往沈耀的馬車。
沈耀態度十分恭敬,對紀李也十分敬重。
坐在馬車裡,沈耀和莊禾聊幾句家常,不至於讓氣氛尷尬。
“我已經在天下第一樓定好位置,你們才下船,必須好好吃一頓。”
“小紜姑娘和伯父也不用對我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