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說口的每個字都好似匕首,把柳茵茵的心紮的千瘡百孔。
柳茵茵頭疼的厲害,看莊國棟都有些重影。
饒是如此,她還是強撐著身體,聽莊國棟講完。
莊國棟聲音忽然變得很縹緲,仔細聽還能聽清楚。
“柳茵茵,我對你的耐心在這些年已經消耗乾淨。”
“所以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如果你記不住還去刁難莊禾,彆怪我不客氣!”
他說得咬牙切齒,不知道的還以為柳茵茵和莊國棟有多大的仇怨。
等莊國棟離開,柳茵茵身體再也撐不住,直挺挺倒在床上。
芳晴擔憂地看著柳茵茵的肚子:“夫人,老爺怎麼能這麼對你?”
柳茵茵揪著床單,心裡越發怨恨。
還未出嫁時,所有人都拿她和嫡姐柳梨比。
所有人都對柳梨讚賞有加,而她在柳梨身邊毫無存在感,哪怕站在一起,所有人的目光也會被柳梨吸引去。
到出嫁的年紀,柳梨還很幸運地嫁給滿心滿眼都是她的莊國棟。
莊國棟雖然父親從商,但他自小讀書,娶親時剛準備考取功名。
那時認識的姑娘都對柳梨羨慕嫉妒恨,她也是如此。
那時候柳茵茵對柳梨羨慕嫉妒恨,她想挑撥柳梨和莊國棟關係。
時常在柳梨耳邊說莊國棟的不是,想讓柳梨認為莊國棟不堪大用。
沒成想兩人關係越來越親密,很快還成親變成一家人。
柳茵茵又開始幻想柳梨婚後生活被丈夫背叛的淒慘生活,誰莊國棟在娶下柳梨第二天就成為狀元光耀門楣。
發達的莊國棟依舊滿心滿眼都是柳梨。
如果不是柳梨死了,這偌大的莊家哪裡有她的機會?
“為什麼比不過她?”
柳梨已經死這麼多年,她竟然還比不過一個死人!
哪怕自己嫁莊國棟這麼多年,依舊無法替代柳梨在她心裡的位置。
馬車裡,莊禾一直在閉目養神。
從前嘴巴一刻也閒不住的人,現在一言不發。
紀小紜看出莊禾心情不好。
莊夫人那般刻薄惡毒,這些年莊禾在她手裡能討什麼好處?
紀小紜不知該怎麼安慰,便試探性地把手放在莊禾手背上。
感受到溫暖,莊禾才緩緩抬眼,正和紀小紜帶有幾分擔憂的目光交疊。
“還好嗎?”
紀小紜柔聲問。
莊禾心底滑過一道暖流,隻要看到紀小紜,他就心滿意足了。
莊禾反扣住紀小紜的手,嗯了聲:“彆擔心我,我和她的事已經過去。”
“而且從前的事我已經釋然。”
說著,莊禾把紀小紜摟在懷裡:“幸好我身邊還有你。”
“以後我們能過的幸福就可以。”
莊禾不奢求太多,隻想和紀小紜一生一世一雙人。
離開京城的路上還算順利,紀小紜實在不喜歡坐船,莊禾便和她走陸路回去。紀李想早點回去,權衡之下,紀小紜還是讓莊禾選擇水路。
本以為這路上會一帆風順,誰知半路突然遭遇暴風雨。
暴風雨來的突然,肆虐張狂,海麵也扁的波濤洶湧。
行駛在上麵的大船此刻微笑的仿佛大海上的一片樹葉,隨時後會被海浪卷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