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讓莊國棟先喝茶:“大人在外等待許久,先喝茶,不急於一時。”
莊國棟端起茶盞,剛放到嘴邊再次放下。
他抬眸端詳著沈耀,沈耀一臉關切,看起來真是很關心他。
思索片刻,莊國棟還是放下茶盞,猶豫著說出自己前幾日在大街上遭遇刺殺的遭遇。
莊國棟的臉皺成苦瓜狀,佝僂著身體,人很是憔悴,看起來滿臉愁容。
從前的莊國棟意氣風發,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這才多長時間,就變得如此頹唐。
聽完莊國棟的講述,沈耀皺著眉頭,嘴唇抿成一條細線,看起來在思索。
良久他才沉聲安撫:“大人不必如此緊張。”
“大人隻要不做虧心事,沒必要害怕。”
“更何況這裡是京城,想必大人的仇家也隻是想嚇唬一下大人。”
“至於朝堂上的彈劾……”
沈耀閉嘴後,食指和中指律動地敲擊桌麵。
莊國棟的心伴隨著敲擊桌麵發出的聲音,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禦史的彈劾不用怕,他們隻能揪著大人你做的一些小事來發泄怨氣,對大人造不成什麼實質性傷害。”
莊國棟嘴唇蠕動,想說什麼。
沈耀抬眸,立即道:“大人遇刺一事我會派人去調查,一旦抓到幕後黑手,絕不姑息,勢必會給大人一個交代!”
沈耀義憤填膺,看起來真在為莊國棟考慮。
莊國棟懸著的心總算能放下來:“隻要有殿下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他喝口茶,頓時覺得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緊繃的臉上也多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沈耀和莊國棟喝著茶,他餘光時不時看向沈耀,嘴唇一張一合,像是還有什麼話要說。
沈耀看出莊國棟的心思,故意沒提,隻一味地恭維。
終於莊國棟憋不住了,他問:“殿下,不知莊禾如今狀況如何?”
“自從他離開京城,已經許久沒和我聯係,我擔心他的情況。”
沈耀麵露差異:“大人,莊禾畢竟是你兒子,你為何不直接問他?”
“而且我也在京城,不太清楚莊禾的具體情況,這種事問他更清楚。”
莊國棟臉上多出幾分難堪,苦笑著說:“我和他如今的關係……”
他欲言又止,還未說完的話化為重重的一聲歎息。
“我和他雖然是父子,但這些年關係一直不冷不熱,現在因為柳茵茵,我們兩個關係徹底惡化。”
莊國棟無奈地說:“我這個當父親的,對他的了解還不如你知道的多,而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我這才來問你。”
沈耀歎氣,並未對此事做過多評價。
“莊禾現在在鎮上過的不錯,老爺子身體也恢複的很好。”
莊國棟沉默著聽完沈耀的講述,似是在回味這幾句話,坐了片刻後,他苦笑一聲。
“多謝點下。”
“今日已叨擾殿下太多,就不在此逗留。”
說完莊國棟失魂落魄地離開,背影匆匆,看起來像是在逃跑。
沈耀站在門口看著莊國棟逐漸的遠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
柳茵茵那樣一個貨色,莊國棟還拎不清非要保下,早晚會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