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禾搖頭,悄聲說:“她現在神誌不清,你最好小心一些,彆給自己惹上麻煩。”
紀小紜安撫地拍一下莊禾的手背:“放心。”
她躡手躡腳靠近劉惠蘭兩步,再次喊出她的名字:“劉惠蘭,你還記得我嗎?”
劉惠蘭似乎終於聽到她的聲音,晦暗的眼珠子移動一下,然後轉向紀小紜,眉頭皺著。
她盯著紀小紜,時不時皺著眉頭,似乎在辨認她的身份。
當紀小紜的臉逐漸逼近,那烙印在腦海深處的模樣躍然於眼前。
劉惠蘭駭然瞪大眼,乾澀的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想說什麼,但什麼音節都沒發出來。
紀小紜停在距離劉惠蘭幾步的距離。
劉惠蘭仰頭盯著紀小紜看半晌,伸出枯瘦如柴的手。
紀小紜迅速退出牢房,同一時間,劉惠蘭飛撲上前。
如果不是莊禾反應快,及時把牢房的門關上,劉惠蘭恐怕已經壓在紀小紜身上。
劉惠蘭的手臂伸到欄杆外麵,不停揮舞:“紀小紜!是你!”
紀小紜心裡一陣後怕,幸好莊禾提醒讓她小心。
這才能讓她在發現劉惠蘭不對時,第一時間跑出來。
劉惠蘭麵目變得猙獰,她呲牙咧嘴,眼睛變得猩紅。
紀小紜心裡發怵,又向後退半步。
劉惠蘭的眼神突然清明幾分,似乎突然有了思緒。
她抓住欄杆,充滿渴望地盯著紀小紜,眼神炙熱的恨不得從她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紀小紜,算是我求你了!”
“帶我離開這裡吧!”
“隻要你能救我出去,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從前的恩怨既往不咎,我還可以給你許多錢!”
劉惠蘭見紀小紜不為所動,眼中的光逐漸暗淡下來。
她努力伸手,企圖勾住紀小紜的衣服。
努力半晌也沒碰到,劉惠蘭不由得瞳孔震顫,聲音也在發抖:“紀小紜,我現在隻有你了!”
“我兒子張玉書可是探花郎,隻要你把我帶出去,我能讓他給你很多很多錢!”
劉惠蘭開始破音,饒是如此還沒放棄抓紀小紜的袖子。
她的手撲騰半晌也隻抓住空氣,紀小紜見狀,立馬又後退幾步,生怕讓劉惠蘭挨著。
劉惠蘭終於忍無可忍,開始拍打牢房的門,發出‘砰砰’的聲音。
“紀小紜,你憑什麼不放了我!”
“我要出去,我不要再被關在這裡了!”
劉惠蘭哭起來,眼裡都是對生和自由的渴望。
紀小紜心裡一陣快意,她上輩子做錯事時被劉惠蘭關柴房。
柴房又黑又漏風,大冬天的讓紀小紜瑟瑟發抖。
那時的紀小紜不停地拍打柴房的木門,祈求劉惠蘭給她一次機會,給她一口熱飯。
可是劉惠蘭呢?熟視無睹。
紀小紜嗤笑一聲,輕蔑地看著近乎崩潰的劉惠蘭。
“怎麼辦呢?”
她歪頭,笑容更加明媚:“我來這裡根本不是來救你的。”
“嘖嘖。”
紀小紜上下打量劉惠蘭,眼中的鄙夷嘲弄呼之欲出。
劉惠蘭渾身僵硬,下意識用手臂遮蔽身體。
可她身上實在太臟,露出的皮膚上到處是交錯的傷口,根本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