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燕火急火燎踹開禁閉的房門。
在床上的芍藥嚇得渾身一顫,驚懼不已地看向紗帳外逐漸逼近的身影,心裡的不安愈發強烈。
南宮燕大步流星走進來,眼底閃爍著冷芒。
她三步並作兩步到床邊,一把扯開層層疊疊的紗帳。
一垂眼,就和坐在床上的芍藥對上視線。
芍藥穿著鴛鴦紅色肚兜,衣服已經脫的差不多了。
鄭言就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怒火直衝腦門,南宮燕牙齒咬的嘎吱響。
沒看錯的話,芍藥剛剛準備脫鄭言的衣服!
真是賤女人!
南宮燕眸光一閃,藏在袖子中的暗器‘嗖’的一聲就紮在芍藥手臂上。
芍藥痛呼一聲,後知後覺發現手臂上紮著飛鏢。
她捂著血流如注的手臂,眼睛變得通紅。
芍藥的叫聲宛如一道驚雷在鄭言耳邊炸響,他猛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紗帳,空氣中縈繞的脂粉味讓他差點吐出來。
鄭言眼風一掃,就看到站在床邊的南宮燕。
南宮燕正一臉憤怒地瞪著鄭言,那眼神恨不得把他撕碎吃掉。
鄭言心裡一咯噔,他剛想坐起來,就覺得頭疼,還有些昏。
鄭言扶著額頭,艱難坐起身。
在看到身邊半光著的芍藥,鄭言瞳孔皺縮,急忙後退。
他宛如見到鬼一樣推開芍藥:“你,你怎麼這身打扮在這裡!”
芍藥本就受傷,再加上被鄭言這麼一推,她直接從床上跌落。
芍藥摔的七葷八素,鄭言從床上跳起來,身形有些不穩。
那對眼睛死死瞪著芍藥:“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芍藥隻顧著疼,眼淚撲簌簌地掉,一聲不吭。
鄭言慌亂地看向南宮燕:“師妹,我,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我不知道怎麼就躺在這裡了!”
鄭言一臉委屈。
南宮燕隻覺得氣血翻湧,鄭言結結巴巴:“師妹,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和她之間清清白白!”
南宮燕生氣著生氣著就笑了起來:“對,你們是清白的,你們是躺在一張床上的清白!”
鄭言驚懼不已:“我……”
南宮燕已經不想聽他解釋,揚起手狠狠給鄭言一耳光。
“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鄭言愕然地捂著臉,眼淚落下。
南宮燕扯了扯唇角,指著地上哭的梨花帶雨的芍藥:“如果不是你對她有其他心思,你怎麼會跟著她來青樓?”
“又怎麼會來她房間?”
“鄭言,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傻子戲耍!”
她近乎咆哮出來,眼淚洶湧而出。
長這麼大,練武的苦都吃過來了,她竟然會對鄭言的背叛這麼傷心。
南宮燕感覺自己的心好像破了一個洞,呼呼的風爭先恐後地灌進來。
鄭言嘴唇蠕動,還想說什麼。
南宮燕後退半步,與他拉開距離:“鄭言,你什麼都不要說了!”
“你和芍藥郎情妾意,是我自作多請,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不等鄭言再開口,南宮燕轉身跑走。
她實在無法繼續在這裡待下去。
想到鄭言和芍藥同床共枕,就好像有一雙手在撕扯南宮燕的心臟。
南宮燕第一次知道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