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英瘦了一大圈,臉上臟兮兮的,頭發也跟雞窩一樣。
她抱著同樣衣衫襤褸的孩子,慘兮兮地跪在地上。
轎子裡的紀小紜和紀小英對上視線,紀小英的眼睛亮得嚇人,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跪走兩步:“紀小紜,求求你見一見我吧!”
紀小英哭的渾身發顫,眼淚和臉上的臟汙混合在一起。
不少路人圍上前來看熱鬨,紀小紜有些頭疼。
她從轎子上下來:“有什麼話先去茶樓說吧。”
現在莊家多少雙眼睛盯著呢,紀小紜不想再成為旁人的談資。
進入包廂後,紀小紜剛想坐下,紀小英‘噗通’一聲跪下。
紀小紜嚇了一跳,疑惑地看著紀小英。
“你突然跪下乾什麼?”
紀小紜蹙眉,並不想和紀小英有過多接觸,所以沒有把她攙扶起來。
紀小英仰頭望著紀小英,哭的涕泗橫流。
“紀小紜,現在能幫我的人隻有你了!”
“算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和程九吧!”
紀小英滿臉悲痛,紀小紜看的心裡也不是滋味。
心裡也疑惑紀小英和程九又招惹了什麼事。
兩人離開時身上有不少銀子,隻要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找個活兒乾,這輩子都不會愁吃喝。
紀小紜一度以為紀小英和程九在過這樣的日子。
直到紀小英衣衫襤褸地抱著孩子上門,紀小紜才知道她過的並不好,甚至可以說很糟糕。
“你和程九不是想過安穩日子嗎?怎麼又折騰成這樣了?”
紀小英抽噎:“我的確想和程九過安穩日子,可有些人不想讓我們好過!”
她聲音沙啞:“我們離開下梓村後跑去安城生活。”
“我們用身上的錢買了一個小院子,足夠我們一家三口住。”
“程九力氣大,會來事兒,他很快找到工作。”
“白天他在外麵工作,我在家裡照顧孩子打掃家務。”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過下去,誰知道……”
紀小英再次哭起來:“程九的仇人再次找到我們。”
“程九為保護我和孩子,把刺客引走,我和孩子這才有機會逃跑。”
“程九他……”紀小英欲言又止,眼淚落的更厲害:“生死不明!”
“我的家人隻剩下程九和懷裡的孩子。”
“紀小紜,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實在不知該找什麼人幫忙。”
“所以我想到了你。”
紀小紜心裡可憐紀小英的遭遇,可這事兒和她有什麼關係啊!
紀小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對紀小英本來就沒什麼好感,從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她,已經仁儘義儘。
但紀小英現在這樣可憐,現在的她也痛改前非。
紀小紜想了想:“紀小英,你是知道的,我現在不是什麼好人。”
“你既然求到我麵前,是不是應該和我交換?”
“從前幫你,是看在情分上。”
紀小紜毫不猶疑點頭:“無論你想和我交換什麼我都願意!”
“哪怕讓我為奴為婢,我也心甘情願!”
紀小英生怕紀小紜不答應,‘咚咚’地磕頭:“求求你幫幫我吧!”
紀小紜的眼珠賺了賺,腦袋中靈光一閃,一個想法躍然於腦海中。
她換了一個懶散的姿勢靠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慘兮兮的紀小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