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歡的心倏地提到嗓子眼，精致的臉上再無血色。
“言歡，姑姑已經和你說幾遍了。”
江太妃依舊是慈愛的表情，可在江言歡看來，無比的冷駭。
江太妃捏緊江言歡下巴。
江言歡覺得下巴快要脫臼了，驚懼不已地看著江太妃，強忍眼淚：“姑姑，我好疼啊。”
她眼中閃爍著淚花，楚楚可憐望著江太妃。
“記住，下次不要再讓姑姑提醒你收斂脾氣。”
江言歡咬緊下唇，含淚用力點頭：“姑姑的話，言歡牢記於心。”
江太妃甩掉江言歡下巴，用帕子漫不經心地擦手。
江言歡癱在地上，畏懼地看著記憶中這個和藹慈祥的姑姑。
明明她同從前一樣，可在現在的江言歡看來。
現在的江太妃無疑從地底下爬上來的羅刹惡鬼，隻是靠近便覺得恐怖。
江太妃森然的目光再次掃向江言歡。
她打了一個寒顫，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恭順地給江太妃道歉。
“都是侄女不好，以後我再也不會發脾氣摔東西。”
江太妃笑盈盈地攙扶江言歡起身。
江太妃的手還是暖的，可被她握著，卻覺得手冰涼。
江言歡不敢像從前那般與江太妃撒嬌親昵，隻低著頭，乖順地跟著她。
江太妃很滿意現在的江言歡。
她願意聽話，證明還是個可塑之才。
“你隨我去佛堂，靜靜性子。”
江太妃還是那副慈愛的樣子，說出口的話讓江言歡的嘴唇抿成一條線。
“姑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你這性子再不磨一磨，日後在皇宮會闖出大禍。”
“姑姑為了你，也為了江家，必須讓你改變。”
江言歡生無可戀地坐在蒲團上，接過和尚遞過來的經書，下意識就想逃離這裡。
她現在不想入宮了。
入宮當妃子真的好難！
可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江言歡隻能認命地看經書，陪著江太妃在此吃齋念佛。
此事很快在宮中傳開，江言歡在紀小紜這裡吃虧並狼狽逃走的事成為不少宮女和太監的談資。
同時對紀小紜高看一眼。
他們都知道紀小紜是莊禾的妻子，心裡都是瞧不上的。
在他們看來，紀小紜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商戶之妻。
卻沒想到如此有手段，竟然讓向來囂張跋扈的江言歡吃癟。
與江言歡不對付的千金小姐還把紀小紜當成偶像。
也有不少有心人想查清楚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查明真相的人無一例外，全都認為江言歡是個蠢貨。
“嘖嘖，江太妃真是老糊塗了，竟然想讓江言歡這個蠢貨來接班。”
“江言歡這個腦子進宮，也隻會成為墊腳石！”
沈榮入宮路上聽到兩人這麼討論，眉頭緊皺。
這才過場時間，紀小紜和江言歡的事竟然傳的這麼厲害。
沈榮就是聽到了外麵的風言風語，這才趕來探望。
沈榮來到韶華宮，並未見過江言歡，還是從張嬤嬤口中得知江言歡被江太妃要求去佛堂念經靜心。
等到佛堂時，江言歡正在謄抄佛經。
覺察到身後的目光，江言歡下意識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