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點點螢火蟲,每個提著小燈籠;
仿佛更夫巡黑夜,來也匆匆去匆匆。
來也匆匆去匆匆,候仙子上天宮,
要請求他發一點風,好讓悶熱鬆一鬆。
劉長川今天心情很不好,內鬼薑山的逃脫讓他心裡堵得慌,可回家聽著小鈴鐺唱著兒歌讓他心裡好受了不少。
“舅舅,我唱的好不好。”小鈴鐺唱完趕緊上前邀功。
“好聽,真好聽。”劉長川從懷裡掏出一小塊冰糖獎賞給小鈴鐺,他不敢給孩子多吃,擔心吃多對牙齒不好。
“慣吧,你就慣著吧。”劉蘭織著毛衣不忘說了一句。
劉長川望了這娘倆一眼心裡暗歎一聲,他不是沒想過讓娘倆離開上海,但去哪?外麵兵荒馬亂,老家過段時間也會被占領,跟餘淮說把姐姐弄去山城?
嗬嗬,餘淮答不答應先不說,姐姐劉蘭現在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打死都不會離開他,上個星期劉長川曾經試探過一次,說意思是上海不安全,讓他們進川躲避。
可結果惹得劉蘭嚎啕大哭,差點就要上吊自殺,一個勁說他不想管她們娘倆了,把劉長川弄得尷尬不已,又不能解釋。
“大川在沒在家?”
“誰啊大中午的大喊大叫。”
劉長川正吃中午飯,窗外就傳出叫他的喊叫聲,推開窗戶一看,原來是隔壁租客,教日語的老師安國平。
“安老師你等等我馬上出來。”劉長川回了一聲後,穿鞋、套衣服,在小鈴鐺不舍的眼神中出了家門。
安國平這半年可幫了他大忙,自己的日語水平大幅提高全都靠人家,安國平要是有事,他必須得幫幫場子。
劉長川出家門見牆角正唉聲歎氣的安國平,心想:啥情況,瞅著怎麼像是出了事。
安國平能有什麼事?他一個教日語的老師,一個月工資超過200元,不愁吃不愁喝,媳婦漂亮溫柔,兒子乖巧懂事。
“安老師,你這是?”
“唉,彆提了,今天市政廳的人找到了我,要我去給市政廳兼職做翻譯,明天市政廳的人跟日本派遣軍、日本領事館有個宴會,叫我去做翻譯。”
“我不想去,但又不敢得罪,這不就想找你壯壯膽,不管咋說你也跟我學了半年的日語,明天你陪我去吧。”安國平一臉期盼的望著劉長川。
“我行嗎?我日語就是個二把刀,常用語言還將就,會議上很多都是專用術語,安老師,你確定我去沒事?”
劉長川真想去探查消息,但他的日語水平平時交談還行,可一些專業詞彙他還沒弄懂,去了可彆耽誤了事,惹怒鬼子把他哢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