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先不打擾你們了,飯菜還是熱的,你們趕緊吃吧,我先走了。”
沒等秦釗在說話,鐘婉意快步離開。
她沒走遠,站在秦家不遠處的山坡上,漠然的看著那個她再熟悉不過的小院。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秦釗捂著肚子從屋子裡跑出來了,白色裡褲上,還有一團暗黃色的痕跡。
“鐘婉意,你這個小賤人!”
秦釗罵罵咧咧,風度儘失,還沒進茅房,又是一陣上吐下瀉。
屋裡的女人也狼狽至極,趴在床頭哇哇大吐,哪裡還有方才的嫵媚動人?
“報應。”
鐘婉意冷笑一聲,提著空掉的簍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銀子打了水漂,這麼多年的感情也喂了狗,不報複點什麼心裡總是不舒坦。
她鐘婉意從來不是個好欺負的人!
隻是唯一的念想,此時也落空了,心裡難免空落落的。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剛到門口,便聽到裡頭傳來淒慘的哀嚎聲。
“娘!”
簍子落在地上,鐘婉意快步跑進去。
兩個身材粗壯的婆子正把沈氏摁在凳子上,另外兩個下人拿著木板,一下一下的打在沈氏的大腿上。
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鐘婉意的眼睛瞬間就紅了:“娘……滾開,誰讓你們動手的!”
她瘋了一般,推開那兩個婆子,護在沈氏麵前。
“婉意,娘沒事……”
沈氏氣若遊絲,撫摸著鐘婉意的臉。
“誰讓你們住手的?”
屋簷下,站著一個美貌婦人,穿著對襟長褂,手裡還拿著把團扇,正怨毒的看著鐘婉意。
正是鐘家正房方氏。
“夫人,我娘犯了什麼錯,要把人往死裡打?”
鐘婉意質問。
方氏哼笑一聲:“你這個上不了台麵的娘,居然敢偷我的鐲子,我們鐘家可沒有這麼手腳不乾淨的。老爺發話了,要好好給她一個教訓,打死?怕是便宜她了!”
“夫人,我沒有……我冤枉……”
沈氏淚水漣漣,聲音微弱的祈求。
“我娘是冤枉的!”
阿娘性格溫柔,待人處事向來溫和,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難道就因為父親當初醉酒強行要了她,便要讓她受這樣的苦?
鐘婉意擋在她的跟前,不讓人動手。
“小蹄子不聽話,那就一起管教,動手,打到她肯承認為止。”
方氏冷了臉,催促下人們動手。
整個鐘家。
除了老爺,就是方氏說了算,都打到這個份上了,老爺都沒出來說一句話,想必也是不管不顧的。
下人們沒再猶豫,抄起木板又要繼續。
要是再打,阿娘就真的活不成了!
“你說我娘偷了你的鐲子,那你便拿出證據,否則我娘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去報官,朗朗乾坤,我倒是要看看外人會怎麼說!”
鐘婉意大聲說道,死死盯著方氏。
方氏被看得後背一涼,鐘家是大家,老爺的確不管,可也說過不要鬨出人命。
方氏帶著人離開。
沈氏從凳子上滑下,鐘婉意連忙把她給攙扶起來。
“娘,我去給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