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字開頭的成語不記得了?”隱隱將洞口出口擋住的謝崇風盤腿而坐,背脊挺直,一麵說,一麵似乎又不打算殺了他,微笑著同顧珠說,“守字開頭的成語你背出一個,世叔便讓你死個明白如何?”
顧珠悔不當初,早知道就聽綁匪老三的話了,這謝崇風當真不是什麼好人,幫他洗眼睛乾啥啊?
明白後悔不能當飯吃的顧珠小崽子乾咳了一聲,試探性地小心舉手,說:“那如果我背不出來,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被火光將麵部輪廓照耀成暖色調的謝崇風冷聲道:“你覺得呢?”
顧珠渾身汗毛都被嚇得要離家出走了,黑葡萄似的眼睛東張西望,不停往謝崇風的後背望去,恨不得下一秒就看見大餅爹帶領著一堆伯伯敲鑼打鼓地前來救他。
“不要東張西望,小侯爺。”
顧珠立即收回視線,目光重新落在謝崇風的脖子以下,看這人輕輕捏著弓箭的手,很大,皮膚很粗糙,不像是這麼年輕的青年的手,虎口處與拇指關節老繭突出,手背凍裂的細微口子數不勝數。
鞋是被打濕了的鞋,鞋底沾滿血泥,鞋靴幫子上有暗紋刺繡因為老舊崩線的情況,看上去像是穿了很久很久。
腰間的佩環隻有一個,腰帶是細長條的金色卡扣,搭配非常時尚。
可從這裡麵也分析不出這人的喜好和真實性格特點啊!
顧珠看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能從嘴巴裡蹦出來,濃密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感覺這殺人狂魔似乎耐心即將告罄,小爪子緊緊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作出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樣,裝腔作勢地笑道:“世叔不要跟我開玩笑了,你不敢也不能殺我。”
洞口的謝崇風輕輕‘哦’了一聲,語調淡漠平靜,垂眸下去,像是對麵前小家夥所說的話有些興趣:“說說看,為什麼不敢也不能呢?”
顧珠擺出小侯爺該有的架勢,淩然道:“我娘是大興長公主,每月三封家書來對我發來最真摯的關心與最懇切的問候,我祖父是鎮國將軍,三伯是長安三品大員,大哥哥身有爵位,大娘乃二品誥命夫人,我若死了,我全家都不會放過你的!”沒錯,雖然爹沒什麼本事,但家裡全是大人物啊!
“那又如何?”
“……啥?”小老弟,我家世這麼牛逼,什麼叫‘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