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夠了沒?你們十三四歲就有了通房,他如今十八,跟旁人有點兒肌膚之親也正常。”說完,顧勁臣眉頭依舊是沒能鬆開,看著外頭大紅大綠一派喜慶之色時,也沒了之前的輕鬆之態,生出幾分兒大不由爹的落寞。
他勸慰自己,他家珠珠其實還小,貪玩些,不敢跟謝崇風做什麼事兒,而那謝崇風從十幾歲起就傳有病,那方麵是個不行的,不然早就娶親了來著,這麼說他家珠珠肯定是上頭的!
這麼一想,顧勁臣麵色緩和了些許,哪怕晚上天都黑了,自家寶貝珠珠也沒有回府,顧勁臣也難得不催,想起謝崇風那凶煞惡鬼似的修碩之人,嘖了一聲,這等身板兒要是個女子,莫說三四個娃娃了,怕是十來個也生得了。
另一頭,被惦記著的少年大汗淋漓,滿頭長發散落身側,正衣衫不整趴在另一人身上,一截雪白的小臂懶散掉在床外頭,但很快就被另一人給捏著拽了回去,大紅的厚被子一籠,瞬間將春色遮掩。
“哎……我熱……”顧珠聲音嘶啞,皺著眉頭咬了一口謝崇風的肩膀,卻又黏黏乎乎地舔了一下,撒嬌道,“屋裡頭是燒了幾座火山嗎?我好熱……”
謝崇風手掌有一搭沒一搭地揉著少年的後腦,骨節分明的手指頭上是明晃晃的一個帶血的牙印,落下這個印記的主人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情況咬得這麼厲害,但謝崇風卻渾不在意。
“你說呢?地暖還開著呢。”
“讓外頭的人關掉吧……”顧珠哼哼唧唧,困得要命,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小,“哦,對了……現下是什麼時辰了?”
謝崇風也沒有看窗外的條件,粗略估算著道:“大概是剛入夜,長街還熱鬨著。”
顧珠便眯著眼睛甜甜軟軟的笑了笑,說:“哦,戌時……才七八點?有人還說要持續到天亮……”
“欸!彆彆彆!”隨著摸自己腦袋的手往下動,顧珠立馬也不敢皮了,委屈巴拉地緊張說道,“我就隨便說說的……鐵柱你最棒了,是我不行,我腎虧,我腰肌勞損,我骨盆移位……”
“嗬,你在說什麼呢?”謝將軍聽不懂,但卻不妨礙他覺得身上趴著的歲歲是他沉甸甸的未來。
“沒說什麼,什麼都沒說……”
“困了?”
“恩,可是身上好黏,想泡澡……”
顧珠剛說完,身邊的人便又低低笑了笑,打了個響指,外頭立馬就有宮人抬水進來的動靜。
顧珠臉蛋滾燙,不想讓旁人看見自己,臉便往被子裡一縮,但沒兩秒就自己鑽了出來,雙眼濕潤著,歎了口氣,說:“不好聞,而且我頭發上好像黏糊糊的,好臟……”
謝崇風簡直對從小嬌生慣養的少年沒有辦法,等宮人出去了,才將人抱出來,赤腳走在鋪著花紋繁複的羊絨毯子上,腳邊是走一步掉一路點點白斑。
“哪裡臟了?你自己的東西還嫌棄?”謝崇風將人放進浴桶裡。
浴桶裡的人立馬皺著眉頭‘嘶’了一聲:“反正我不要這樣休息,要洗乾淨……”
說罷,轉了過去,長發海妖似的落入浴桶裡,對著外頭的謝崇風指使過來指使過去:“給我洗頭。”
然而等來的確是大浴桶裡水位的忽然上漲。
沒兩秒,顧珠就又被撈入了個熟悉的懷抱,下巴也被捏著,扭頭回去,就是一個足夠綿長的親吻。
親他的人不□□分,惹得水麵像是有魚突然跳起似的水聲嘩嘩,對他說:“還沒結束,結束再洗。”
與話音同時落下的,還有窗邊兒燭台的紅蠟,被燒得晶瑩剔透顫顫巍巍,最後頹然沿著比值的蠟燭邊緣落下,啪嗒啪嗒……
直至天邊由漆黑漸漸翻出魚肚白來,一直守在殿外等候吩咐的太監們才又聽見屋內將軍發來的命令:
“換水。”
這已經是換的第三次熱水了。
太監們不敢有什麼置喙,輕手輕腳又抬了熱水進去,最後又輕手輕腳地離開。
出去後,更是將房門關好,不然漏了風進去,若是叫屋裡頭那金枝兒似的王爺感了寒氣,怕是死無全屍都不行。
又過了一個時辰,該早朝了。
裡麵卻沒一個人出來,於是早起的小皇帝那邊就得到了今日不早朝的消息。
小皇帝朝服都穿戴好了,偏偏得知不早朝,小表哥也不來跟自己見麵,不免覺著奇怪。
“表哥可是病了?”
周公公回說:“嗯。”
“那我可以去看看表哥嗎?”小皇帝焦急著。
然而周公公卻是似笑非笑,淡淡道:“陛下還是不要去的好,將軍正照顧著王爺呢。”
小皇帝愣了愣:為什麼是謝崇風?
然而沒敢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