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突兀,距離我穿越到這個架空的遊戲世界,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了。
當然,這一個月不過是我在遊戲裡度過的時間而已,換算成現實的話其實隻有短短的五分鐘。而且所謂“穿越”,也並非是傳統意義上的時間、空間之旅,而是隻有我的意識被某種bug困在了遊戲中,身體卻是還在現實世界待得好好的,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呸呸呸,什麼萬幸,這本來就是個“全心全意沉浸式體驗”遊戲,要是真連身體都穿越過去了,那才出鬼了呢。
再說,萬一我的意識真的一直困在遊戲裡出不來,那這具身體也就隻是個空殼而已啊。一天兩天也就算了,時間一長,還不得被人誤以為我徹底死透了啊。然後第二天各大媒體頭條都會變成《妙齡少女沉迷遊戲喪失意識·希望各位家長對此提高警惕》,那樣的話,我的整個人生就都要出bug了啊。
“鬱離!快看!這就是明日初荷宴我們舞姬要穿的衣裳,你瞧可好不好?”
“好好,甚好。”我頭也不抬地應了兩聲。這般的歡悅親熱,不必說,定是我在這邊剛交不久的好友——杜樂珂。
“你的呢?不是說歌姬到時候穿青綠色麼?快讓我瞧瞧。”
“我還沒試呢,程葵她們倒試了,這會兒正在樓下跟樂姬們演習呢,要不你找她們瞧去?”
“才不呢,她們有什麼趣兒。”樂珂邊說邊湊近了在我身旁站下,問“你又在寫這些我看不懂的東西了,這到底是什麼呀?”
“就是尋常的手記呀,我不是說過好多次了嘛。”
“那我為何隻零星認得幾個字?”
我抬起頭頗有些抱歉地衝她眨了眨眼睛,“因為你本就隻零星認得幾個字。”
“嘖,又來了,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嘛。”樂珂佯裝氣鼓鼓地坐到我身邊,又道“我雖然沒念過書,但好歹也見過彆人看書習字吧,就沒有一個人的字跡是像你這樣的。”
“這是我為了節省時間,寫得潦草。”
“誆我。”
“沒誆你,再說你不是見過我好好寫字麼,就是我和程葵一起學寫歌詞那會兒,你忘啦。”
我如是自信滿滿地再一次打消了樂珂的疑慮,並且趁著窗外有旁的舞姬來喚她,迅速將這件事情岔了過去。所幸樂珂素來是個言帚忘笤的性子,說過了也就過了,不似程葵等人好奇之餘更盼著捏我的錯,在她們麵前務得多加小心才是。
好啦,言歸正傳。
故事還得說回到意外發生的那天。
二零三九年六月二十五日,星期六,天氣晴,對我來說絕對是一個充滿紀念意義的日子。早起目送了父親和母親大人出發去溫泉雙日遊;然後打開手機隨便翻了翻新聞,又再次確認了一下我確實考上了心儀的學校,進了想進的中文係;再然後,便是終於告彆防沉迷時限和綠色馬賽克的娛樂時間了。
是的,沒錯,這破遊戲還是我年滿十八周歲後的首玩。
如今的遊戲,最講究的就是“身臨其境”這四個字,設備操作起來也是科技感十足,戴上個類似眼周按摩儀的東西,然後就可以實現什麼神經和什麼係統的什麼連接了,我也不太懂,總之就是可以做到將意識全部投放到遊戲中,對裡麵的一切都感同身受。
這般的不可思議,還等什麼。
趕緊摘下我的四百度近視鏡,再找個最舒服的姿勢躺好,開始吧。
【載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