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沒有……”葉蘇華剛要反駁,卻發現落入對方的圈套,氣急敗壞地罵道,“好你個江月白,敢罵我是狗!”
“我確實在罵狗。”江月白淡笑著。
葉蘇華已經氣急敗壞,她發現自己根本說不過眼前這個伶牙俐齒的女子。
便怒氣衝衝地上前就要打江月白的耳刮子,伸出的手卻被輕而易舉地捏住,使勁掙紮都不得動彈。
“張靜,快過來幫忙啊!”葉蘇華急喊道,拚命掙紮著,臉憋得通紅。
“來了,來了。”張靜慌慌張張地湊近,卻比劃著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近看到江月白的手如瓷玉般的白,竟有點呆住。
“手怎麼這麼白。”張靜喃喃地說。
“快掰開她的手啊。蠢貨!”
聽到葉蘇華罵她蠢貨,張靜心裡很不痛快,心想,不過就是有個高官的爹,有什麼了不起,但也順從地開始拉扯。
隻是江月白沒事跟著爹爹學了多年的太極和劍術。雖然花拳繡腿的,但對付葉蘇華和張靜這樣的綽綽有餘。
這都上門挑事,欺負上頭了,如何能躲?!
前麵躲是禮讓,此時再躲就是縮頭烏龜~
這群人裡麵說不定就有未來的同事,如果此時立了個慫貨的人設,以後有的被欺負的。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對手的策略還擊對手,被《博弈論》證明是最好的重複博弈策略。
遇到愛挑事的同事,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公司規章製度,還有大老板的官威來降妖伏魔。
“選秀入宮是天家的大喜事。像姐姐這樣的貴女,自是懂得分寸的。萬一在這樣大喜的日子裡,被以尋釁滋事的油頭抓起來,名聲怕就不好了吧?”
說著,便見好就收,鬆開了手。
“哼!倒是伶牙俐齒得很!粗鄙不堪的俗婦。”
葉蘇華揉著手腕,神色陰晴不定,多少有些難堪。
心想,張靜一點用都沒有,真是個廢物。心生一計,便哎喲喲地又叫起來,
“哎呦,我的手被你弄傷了。哎呦喲,疼死我了,說不定被擰斷了,張靜你快去,快去幫我喊管事的大宮女,有人在這裡非法營業,還出手傷人。”
張靜驚疑地望著葉蘇華,對了個眼神,才匆匆離開。
碰瓷專家來了。
站在邊上的薑氏,不安地望向江月白,臉色變得蒼白,生怕惹禍上身。
“沒事。彆擔心。我們繼續。”
江月白淡定地繼續被打斷的輔導。
這個薑氏因為來自川地,又實在害羞,語言底子不行,口音偏重,訓練起來很困難。剛有點進步,就被葉蘇華打斷,心態不穩。
所以江月白就做了一件事,“誇”,不斷地誇,鼓勵薑氏開口。
葉蘇華就在邊上一邊揉著手腕,一邊不斷地發出“嗤”、“噗”、“呲”、“哎呦呦”這樣的怪音,像是手腕疼,故意乾擾教學,卻又讓人找不到把柄。
不一會兒,門外就急衝衝地走進三個人,張靜、一個太監和一個女官。
葉蘇華喜上眉梢,管理部門來了就好。我看你還怎麼狡辯嘴賤!
得,擺攤招來了城管。
江月白心中一樂。還以為是個王者。就這?城管好打交道,都是為了“工作”,麵子和錢都給足了,沒事。
“怎麼回事?聽說有人傷了人?”女官不耐煩地問話。
年年都有選秀傷人,傷的還都是貴女,奇了怪了。
葉蘇華底氣十足地趁機抓住江月白的手腕道,“就是她!她觸犯宮規,不僅在這裡擺攤,還打人!”
一邊說,一邊用力捏手腕報仇。
“哦,擺什麼攤?”管事太監審視地打量著江月白,五官明媚,有神仙之姿,在這樣的場麵下竟然淡定自若,臉頰上酒窩若隱若現。
他原在掌管內廷女工的尚工局工作多年,去年才調任尚宮局任副職。對布料、織染、裁縫的好次等級了如指掌。眼前這秀女,一身手工蘇繡,似是聞名大江南北的張繡,精美華貴,卻又不顯高調。
這般美貌和身世,一當入宮,恐怕會扶搖直上,不如現在就結個善緣。
便笑吟吟地說道,“這一身純手工的蘇繡,看繡工少說要一萬兩。應該無需在這裡擺攤。”
擺地攤能掙幾個錢?你們當我傻呀!無非就是你們鬨矛盾,非要拉個裁判分輸贏。
“一萬兩?”張靜倒吸了口冷氣,捂著胸口,退了兩步。這怎麼可能?明明看起來很普通。
有繡花,大家的衣服尚不都有繡花嗎?怎麼她的就值一萬兩了?
葉蘇華立刻嫌棄的模樣鬆開捏著江月白的手,狐疑地打量著江月白,不敢相信對方這身衣服這麼貴,但又不敢質問管事太監。
便轉移了話題,“她收了銀子賣課,一個人一百兩,兩個人八十兩。在場的秀女都可以作證。不信可以問她們!”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一個個臉上都有慌亂之色,涉事的兩位看起來都不好惹,都不敢得罪。
主管太監便笑著側身對身邊的女官說:“還請孫司正評判。”